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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起
燕建元五年,京城妖风不断,卷起漫天的黄沙,竟有几分末日的景象。有相
士云:天狼星异动,直逼紫微星。帝星黯淡,使朝中人心惶惶,也带动了街头巷
尾的热议:莫非前朝余孳要捲土重来?又或者北边的那位不顾太子大婚,要挥兵
南下了?
只是这些喧闹并未影响丞相府的清静,独孤丞相治下甚严,加上独孤大小姐
即将成为太子妃,下人们来去匆匆,彼此间也没有太多交流。
独孤雪静静坐在凉亭里,层层轻纱阻断了恼人的黄沙,只是书静静得躺在桌
子上,良久也没有给翻动过。突然外面有人大叫:「圣旨到!」
独孤雪抬起头,淡淡扫了叶儿一眼,叶儿连忙躬身告退,朝门外跑去。
没过多久,叶儿就带着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回来了,管事嬷嬷一见大小姐,
就行了个礼,脸上挤出满脸笑容:「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皇上请小姐到护国寺
静修十天,之后就会择日与太子殿下完婚!」
独孤雪看了嬷嬷一眼,淡淡得说:「嬷嬷辛苦了。」
花儿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小袋碎银子,递给了管事嬷嬷。
嬷嬷连声道谢,顺便告退了,急忙走到无人处,才敢拿出汗巾擦汗,心想:
小姐以前是为人严厉,不苟言笑,如今更带了一分上位者的威严,刚刚她看我一
眼,竟吓得我话也不敢多说,满脸大汗,只是太子殿下风流成性,这样花儿一样
的人儿不知道要哭成什幺样。
凉亭里的独孤雪站起来,望着庭院里的小桥流水,嘴角噙出一丝笑意:「护
国寺,很好……」
*** *** *** ***
因为天有异象,天也黑得特别早,倚红居的老鸨站在大门口,瞪大眼睛看着
前方,那浓妆也挡不住眼角的细细皱纹,毕竟是岁月不饶人,再美又如何,想以
前自己是头牌的时候门庭若市,迎来送往,花钱如流水,如今生意大不如前,在
全京城的青楼里也排不上名次。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拜佛拜得多了,观音菩萨慈悲,天上掉下一个柔妹妹,还
记得那日柔姑娘款款而来,虽然戴着帷帽,但是身姿形态真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
仙女。
柔柔只提了三个要求,一是要举办花魁大赛,二是一月之内戴帷帽卖艺,每
天只接待三位客人,每个客人只下一盘棋,若有人胜出,愿意以身相许,输者一
盘百金,三是一月之后若无人胜出,就举办开苞大会,价高者得。
花魁大赛就在倚红居举行,那日满园盛景,还有不少盛妆打扮的莺莺燕燕,
可是柔柔一摘下帷帽,众女就屏住了呼吸,此姝只是用一木簪把秀髮挽起,不施
脂粉,就让群芳们黯然失色,成为京城当之无愧的花魁。
慕名而来的客人简直要把倚红居的大门挤破了,可是众人都是乘兴而来,败
兴而归,因为柔柔棋艺高明,无一人可敌。于是柔柔姑娘的开苞大会,座无虚席,
而且连站都没地方站,众人都想一睹传说中的天姿国色。
可是老鸨不在里面招待客人,却在这里引颈长望又是为何?
自然是等待贵客临门,这位客人身份非同凡响,竟是当朝太子慕容夜。慕容
夜风流之名全城皆知,他自然不会错过这青楼盛会。
终于进入酉时时分,远处有一队伍走来,马蹄被布条包起来,走在这寂静的
夜里,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传闻太子治军严整,果然名不虚传。当前一匹黑马,
毛色光亮,神情倨傲,正是太子的宝马青风。
当青风来到老鸨面前,那人从马上跃下,只是面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容颜,
但玉树临风,身形魁梧,常年居上位者的气势迎面而来。
老鸨忙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对老鸨视若不见,长驱直入,老鸨连忙在前面带路,把太子引到楼上雅
座。
贵宾入座后,开苞大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全场的蜡烛突然一起熄灭,只有舞台上依然是一灯如豆,有一白衣丽人从后
面走来,身形妸娜多姿,走的却是前朝最流行的飞燕步,让众人看得连眼睛也不
敢眨了。
柔柔依然戴着帷帽,向众人施了一礼:「柔柔拜见众位公子。」
她走到瑶琴前,轻拨了几下,唱的是耳熟能详的乐府诗:江南可採莲,莲叶
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一曲终了,下面人声鼎沸,好评如潮: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可是楼上雅座却一片死寂,太子的书僮小理子看着自家的主子从懒散的模样
变成正襟危坐,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可怕的气息,就像主子在狩猎时看到猎物的感
觉。
此时柔柔姑娘已经离去,老鸨上台,说一些喜庆的话,甚至为了表示嫁女儿
的不捨,还掉了几滴泪,擦乾之后就说底价一千金,价高者得。
不能竞价的人唏虚不已,看来与美人缘份无望,有能力竞价的雀跃不已,仿
佛美人唾手可得,可以一尝芳泽。
「一万金!」突然从楼上传来这句话,楼下一下变得安静,无论是金钱还是
太子的积威,都无人再敢喊下去。
太子在小丫环的引导下来到柔柔的闺房,柔柔坐在床上,桌子上放着棋盘和
棋子。
柔柔见太子进来,施了一礼:「柔柔拜见太子。」
「免!」太子柔声说道。小理子连忙在外面关上了门。
「柔柔不才,请太子手谈一局。」
「好。」
「远来是客,请太子执黑先行。」
太子也不谦让,就把一黑子落在中间腹地,柔柔也随之下了一白子。
两人你来我往,太子冲锋陷阵,柔柔却守得紧实,太子眼看要落败,突然灵
机一动,弃了中央腹地,在周国安营扎寨,双方战况陷入胶着。
最后一算,柔柔输了半子。太子再也不愿意等待,一下就掀开帷帽,不由倒
吸一口冷气,实在是太像了,如若不是比步步为营的她差太远,他有一刻真以为
朝思暮想的人就真在眼前。只是这眼睛,这眼睛还不如那人的一分清亮。
柔柔趁太子心神微分时递上香唇,可是太子却拧头错过,吻在她额头上,一
手也不安分得往下,隔着衣服揉起酥胸,然后粗暴得把衣服扯烂,揉搓着已经尖
尖挺立的椒乳,另一只手到下面寻找芳草茂密之地。
柔柔媚眼如丝说:「太子爷,爷……你弄得奴家好……」
突然觉得男人一冷,淡淡地说:「叫师兄。」
柔柔只能收起媚色,轻蹙着眉说:「师兄,你弄疼我了!」
这句话却点燃了太子所有的激情。太子把柔柔拦腰抱起……
*** *** *** ***
此时在皇宫内院的御书房,皇上看着桌上的一幅素描发呆,这只是极简单的
一幅人物画像,仅以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美人的形态,竟是美得不可方物,正是
传说中的沈鱼落雁,闭月羞花。
有太监在外面恭声道:「皇上,雄统领求见。」
良久才听见里面传来声音「传!」
皇上把美人图收到一本词话里,雄统领就到了,「臣拜见皇上,祝皇上万岁,
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平身。」
「谢皇上」雄统领停顿一下,斟酌着稟报:「启稟皇上,臣按照新线索查访,
仍然没有兰公主半点音讯。兰公主是墨隐大师关门弟子,算无遗策,这些年励精
图治,藏匿不出,每当有新的蛛丝马迹,臣去查时,必已给公主消灭乾净,半点
蹤迹也没有,但按照种种迹象来说,兰公主发动必在这一两个月内,请皇上小心,
另外……」
「爱卿但说无妨。」
雄统领卟通一声跪在地下:「臣死罪,臣不敢妄议太子,只是太子每每见到
臣,都会询问兰公主下落,太子对兰公主癡心天下皆知,兰公主一来,太子必须
会将江山恭手相送,臣……」
「住嘴,夜儿自幼聪颖过人,被墨隐大师收为第一任弟子,尽得大师悉心教
导,剑法自不必说了,排兵打仗,未尝败迹,文治武功在朕的儿子里,都是最出
类拔萃的,你不用说了,朕心意已决,他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 *** *** ***
倚红居内,红烛烛泪不断,帐里的人儿也泫然欲泣,只是身上纵横的男人心
细如髮,哪怕她脸上稍有一丝媚色,身体都会马上变冷。于是柔柔强忍着破瓜之
痛,拼命咬着嘴唇,却不知道已经把樱唇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深深刺激了男人,
让男人更加用力的耕耘着。可怜的女人已经不知道泄了几次身,男人却依然不知
疲倦得换着各种姿势。
终于到最后,男人一泄如注,女人也忍不住轻吟一声,男人却突然用手捏住
女人的玉颈:「你到底是谁?」
女人望着男人的面具,看不破这面具后的表情,只能看懂男人眼里深深的厌
弃,她儘量放低声音,柔声道:「师兄,你弄疼人家了。」
「闭嘴,戏演完了,本太子没什幺耐性,现在你应该说真话了吧?」
「奴家真不知道太子在说什幺。」
「很好,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要她给本王一个解释,多年相思之苦就让一
个替身向本王偿还吗?」
然后高叫道「小理子」。
小理子忙推门进来,不敢往帐里看一眼,替太子换上衣衫。
穿好衣服的太子推门而出,看到闻声而来的老鸨,厉声道:「柔柔以后是本
王的,你要多少银子,问小理子拿就是。」
夜已深,不眠人却依然很多。在京城一角,柔柔跪在地上,静候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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