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中,瑶瑶随手将花束放在桌上,把行李箱拉进卧房,又走了来,拉着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你口渴吗?」问完也不等我答便又起身,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放在桌上,自己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也不催促,只是张大着眼静静得看着我。
看她这个架势,我不说出个原因她是不会罢休的。
一方面我现在一时也掰不出什么藉口,再说这件事错又不在我,我为什么反倒要编理由说谎,低声下气的求得她的原谅?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脑中慢慢整理着思绪,也不知道时间凝结了多久,我终于开了口:「你先告诉我,你今天几点到饭店的?」
「啊?」瑶瑶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双眼向左上看了几眼,显然是在计算理的时间:「我当时没看时间,大概是六点左右。」又警觉说道:「你问这干嘛?你在怀疑我什么?」
我还记得当时看到她过马路时扫了车上的时钟一眼,是六点五十六分。我的心有点痛,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她果然说谎了,这段时间一定有鬼!她是不是之前就跟那个秃头经理打过一炮了,后来发现时间晚了才匆忙赶来?然后卢经理食髓知味还不满足,所以又了跟过来,两人才在厕所再来一发?
不理会瑶瑶的反问,我又问:「你是搭捷运到饭店的?」
瑶瑶点了头「嗯」了一声,又追问:「你为什么不答我?你是不是在怀疑我什么?」语气渐渐有些火气。
我瞧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看见你在饭店前面过马路了,时间是六点五十六分整。」
瑶瑶先是一惊,又强作没事,却很不自然的掩饰:「唉唷,就因为这样啊?那个……我当时也没在意时间啊,可能是我记错时间了吧。」
我看着她不断的撒着谎想要骗我,失望的情绪越来越浓厚:「你打给我的时候明明就是五点半左右,搭捷运到饭店最晚六点二十分总会到吧?怎会拖到五十分?」
瑶瑶的神情有些慌张,但仍强作镇定的答:「我……你不是跟我说会迟到吗?所以我就乱逛了一下而已嘛。」又瞪着我说:「陈安邦你现在是怎样?所以你是在怀疑我啰?」
我冷冷道:「我怀疑你什么?」
瑶瑶胀红了脸:「我……我怎么知道!」
两人间的火药味渐渐浓了起来,但是我已不想停下,我今天便要接穿你虚伪的面目!
很奇怪,此刻越是发怒,我表现在外的反而越是冷静,我盯着瑶瑶的眼睛,慢慢的说道:「那我问你,你在过马路的时候,卢经理又是怎么对你的?」
瑶瑶的脸色发白,她此时才真的确定我是看到那一幕了。
「我……我……」看着她结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我又说道:「怎么?没话说了是吗?」
瑶瑶却是气道:「你……你竟然怀疑我跟他……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是他强迫我的吗?」
我心想:「你还倒打我一耙了……没错,若要说被强迫也说得过去,那之后的女厕所呢?我看你只是在外面摆不开面子罢了,强迫……哼!」
但是没想到,瑶瑶见我没说话,反而跳起来指着我骂道:「陈安邦!你竟然怀疑我!你看到了我被人给非礼,不安慰我就算了,反而怀疑我,你……你太过份了!」
「过份吗?」我心里想:「我都还没发脾气呢,你倒是先生起气来了,这是先发制人还是恼羞成怒呢?」
「那女厕的事情怎么说?」我突然冷冷的道。
「什……什么?」瑶瑶震惊之下,似乎思维都凝固了,下意识问道。
「我说……」我缓缓的站了起来,语气冰冷到了极点:「你和那位非礼你的卢经理,在女厕内待了十五分钟。这件事,你怎么说?」
瑶瑶双掌掩着口鼻,震惊的看着我,双腿无力支撑而跌坐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话说了?……」我揶揄的看着她:「要不要我帮你说?你这次还是被强迫的,对吧?」
瑶瑶突然惊慌的看着我,或许是被我这种平静揶揄她的语气吓到了,又或许她感觉到了我的心正在慢慢的远离她。
「安邦,你听我说……」瑶瑶神色惶急的握着我的手:「我真的是被他强迫的……你相信我,我不要的,我不愿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安邦……」
「我知道……」我狠心的甩开了她的手,走开了几步:「这些全部都是他逼你的,你不是自愿的,他逼你到你不敢挣扎,不敢反抗……他逼你到后来两个女人走进厕所,你还要配他不被人发现,都是他逼的,对不对?」
听着我说着反话,瑶瑶有些绝望的看着我:「你真的不相信我?……」
我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瑶瑶竟然还抵死不认,对一切证据无力辩解之后,还一厢情愿的要我相信她!我也想相信你啊,但你要给我理的解释啊!你都解释不了,要我怎么去信你?
我终于忍不住暴发了出来,对瑶瑶大吼:「我给过你机会,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说谎骗我,现在你还要我相信你?」我看着无言以对的瑶瑶,那扑簌滴落的眼泪,竟又有些不忍。
「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彷佛是想给自己最后一点希望,我盯着她慢慢问道:「吴瑀瑶。你,有没有,对不起我?」
时间彷佛静止了,瑶瑶定定的看着我,抿着嘴,天人交战着……
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瑶瑶的眼神坚定的看着我,但是我却看出她内心的害怕……
好像是电影放映着慢动做,瑶瑶的头,动了……是上下晃动……
这是……点头……吗……
我的心碎了,好似玻璃被压碎的声音,在我耳旁,是那么清晰……
「但是……」瑶瑶的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是那么的不真实:「我请你,一定要相信……」
「够了!……」我打断她:「你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多吗?……」
「不!安邦……」看见我脸上伤心欲绝的表情,瑶瑶焦急的说:「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我转过头恨恨的看着她:「够了……」彷佛是看见了我眼中的由爱生恨,瑶瑶无法置信的摀着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掉落不停……
我打开客厅的大门,夺门而出……在大门自动关上的那一刻,人家说不轻弹的男儿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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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几天?我不知道……
白天正常的上下班,晚上则是上酒吧,别人是借酒浇愁,我则是借酒缅怀过去……我和瑶瑶的过去……
我喜欢喝醉。
不是因为喝醉了可以不省人事,什么都不用去想,不去烦恼;而是因为,喝醉时那种朦胧迷茫的感觉,会让我想起过去和瑶瑶相处的时光时,感觉像是真的到了过去一样,喝醉可以让我沉迷在过去那些美好的日子之中,所以我喜欢喝醉。
还记得那时候谈远距离恋爱,瑶瑶能换班就换班,能代班就代班,只要班机是飞往纽约的。
每次只要她飞过来,我都会去机场找她,我们就腻在机场的饭店房间内聊着天,看着电视……其实每次瑶瑶一下飞机便已经是累到不行的状态,但她总是会硬缠着我聊天,然后聊着聊着自然的睡着。等她睡着之后我便会在旁边看我的教科书,写我的作业,跑我的程式……那段时光真是我最充实快乐的日子了。
当然,在瑶瑶的魔鬼身材的诱惑之下,我也没把持多久,就沦陷了。我之前在大学时期曾交往过两任女友,不过顶多只有发展到牵手的阶段,我就被甩了。两个人甩我的原因都一样,都说我是书獃子,只知道念书,不够浪漫,不够重视女友。或许我那个时期真的是那样的吧。
因此在第一次和瑶瑶爱爱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是处。也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们两个可以说是处在一个手忙脚乱,手足无措的惨况。后来总算是成功了,不过我们两个也累趴了。
听说第一次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不是说了吗,一生二熟嘛。
不过后来第二次,第三次……我渐渐的发现,瑶瑶好像都没享受到性爱的过程,也都没有高潮过。
嗯,这种事首先应该检讨的是我们男人吧?于是我开始学习那些岛国动作片里面的前戏,调情,挑逗的技巧。结果还是被办法。
原因就是瑶瑶太过敏感了。有人要问了,敏感还不好吗?问题是,瑶瑶的敏感是那种,我一碰她,就格格直笑,跟我说很痒的那种。乳房嘛?痒;大腿内侧呢?痒;乳头?痒;脖子?痒;耳后耳垂腋下脚底?痒痒痒痒……最后只能一上来就抠穴舔逼了……结果她还是乾乾的!
然后我发现瑶瑶很容易脸红。不管是生气,委屈,高兴……当然所有人都会的动情和害羞她也会脸红,总之,就是几乎有较为激动的情绪变化,她都会脸红红的,所以如果她脸红了,你就认为她动情了,起了慾望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瑶瑶说她很喜欢跟我接吻,喜欢我环抱她,她觉得很舒服。后来我发现,她在长时间的拥抱,或者激烈的舌吻下,小穴会有点湿湿的。终于我们找到了我们之间和别人不同的调情,做爱前戏的方式:拥抱与接吻。
所以我们一般要爱爱的话,我基本上会戴套子,因为这样润滑比较够,再来就是我们的前戏会很长,要一直抱着她,然后热吻好几分钟,才有办法尝试插入的动作。
后来,瑶瑶自己也承认,她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性冷感,或者是石女之类的体质吧。
但是这个论断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是极大的讽刺!
性冷感还会出轨,还可以偷汉子吗?那这叫哪门子的性冷感?原来,瑶瑶这所谓的性冷感,是只针对我一个人啊!君不见那位卢经理把瑶瑶操弄到高潮迭起吗?
想到这我似乎对于瑶瑶的出轨,没有那么大的怨恨了。毕竟是我能力不够,没办法让她享受性爱。人们不都强调「灵慾一」吗?那么只有灵,没有欲的爱情关系,还算完整的爱情关系吗?
那么,既然我给不了她,何不就这样放手呢?……想到这,我茫然的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说,这位兄……」就在我再次举起酒杯时,身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转过头想要确认这话是不是对我说的,就看见一个温文尔雅,约莫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站在我身后,见我转过头看他,继续说道:「我看你这七天以来都在这自斟自饮的,莫不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事儿吧?」
听完他的话觉得有些好笑,心想:「我的困难事又岂是你可以解决的。」
那人看见我的表情,又说:「我是不一定能帮你解决,但我可以是一个不错的听众。」
听见他的话我颇感讶异,难不成他可以直接跟我的心对话不成?
那人一直看着我,见我的表情转换,又道:「我有些时候是可以跟人的心直接对话的,不过大部分的情况还是不行的。你是因为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那人一面说话一面自顾自的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他坐下后掏出名片递了过来:「认识一下,方思维。」
「啊,你好。」我手忙脚乱的接过名片,又四处掏着自己的口袋,总算是找到了,拿出一张给他:「你好,我叫陈安邦。」
递给他名片之后,我随意的拿起了他给我的名片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勾起了我一丝兴趣:「夫妻诊疗室,方思维……」
「呵……」他不以为意的笑道:「说穿了就是一个心理医生罢了,不过我的专长是帮人解决夫妻关系中的问题……」话说完一顿,看了我一眼又说:「陈兄你不会正好面临的就是夫妻之间的问题吧?」问完话看着我一副又被你猜中的表情,嘿嘿笑了几声,却又忽然严肃的上下看了我几遍……
「老婆外遇了?」我被这句问话整个雷到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方思维。
只见他耸了耸肩:「其实也不难猜啊……」他顿了顿,又说:「在夫妻问题里面,选项也就那几个,然后看你这颓废的样子,答案就出来啦。」
我听完暗地里有些佩服他,不愧是做心理医师的。不过,我还是不认为他可以帮到我。
他见我似乎不打算多说,也不介意,只是问道:「是你亲眼抓奸在床,还是只是有证据而已?」
我心想:「又何必一定要抓奸在床?我那样算是听床脚了吧?也算是亲耳所闻,抓奸在厕了吧?」
他见我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说道:「所以是证据确凿啰?」
虽然说他一直在问问题,可是我却很奇怪的不会感到压力,现在更是有点想要辩驳的说道:「我这也算是亲眼所见,抓个正着了。」
只见他皱着眉说:「什么叫做也算是?有看见就有看见啊,没有就没有。」
我心想:「我的这个遭遇,也算是少见了,很少听过有人抓奸是用听的。」当下我把事发经过,从过马路开始,一直说到女厕外偷听,再说到客厅对质,说到激动之处,又流下几滴伤心的男儿泪。
等到我情绪稍微平复之后,却看见一直没出声的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他是在沉思呢,可看起来不像。
我看他还是不说话,便做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你之前不是说我的表情很好猜吗?就让你跟我的表情对话吧。
「我没有在思考,我只是为你的老婆不值。」他淡淡的答我。果然又被他猜中了我的问题,还真是可以跟我的表情对话啊。不过这话说的就有点令人不太高兴了。
「什么!」我有点动怒的说道。
「你还爱着她对吧?」面对着他的问题,我有点茫然,又有点犹豫。他似乎再一次的从我的表情获得了答案,不等我答便说道:「你身上有带着你老婆的照片吗?」
这个问题使得我有点警觉,略带防备的看着他:「你问这干甚么?」
「相信我。」对于我的防备之心,他似乎见惯了,显得毫不在乎,反而是直接伸出手来,手掌摊开向上:「照片。」
其实经过刚刚的那一番交谈,我还是很信服他的,不然也不会把那段每想到一次就心痛一次的抓奸过程,全部都告诉他了。但是老婆的照片……
再三考虑犹豫之后,我最后还是从皮夹内抽出一张我和老婆的照,照片内瑶瑶穿的是一套连身长裙晚礼服,大方得体,不会过于暴露,是一次参加同事喜宴的时候拍的。
接过照片之后他一看便双眼放光,看了好久才还给我:「嗯,果然漂亮,这个案子我接了。」什么东西……刚一看他的表情我就后悔了,简直就一个色狼胚子,现在又说什么案子,我有说要让你治疗吗?再说,我也不认为我和瑶瑶的这种情形是可以「治疗」的。
「陈兄……」他见我一副不太想里他的样子,又问道:「你知道人的思维是方的吗?」
什么东西?怎么忽然又跳到这里来?我被他这种跳跃性思维给绕来绕去,都快晕了。
「什么方的圆的?你是在说你自己的名字吗?我怎么都听不懂。」我忍不住调侃他道。
「人一开始,有了思维之后,最先思考问题,都是直来直往,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便相信什么,对吗?」不等我答,他又说:「所以一般人思考问题,很容易便会陷入一个死胡同,转不出来,钻牛角尖,因为一般人往往只会从一两个角度去看待问题……」
「而正确的思维模式,应该是圆的。」我听着听着就入迷了,只顾着继续听他说话而忘了提出问题。只听见他继续说道:「所以呢,我们对于这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应该抱持着怀疑,即使从这个角度看来是这样,从另外一个角度就不一定是这个样子了。」
他又继续说道:「所以,即使你今天已经对一件事情或物品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你也必须要抱持着一丝怀疑的态度,因为它在未来,还是有着被推翻的可能。」
看见我点头认同他的观点,他又说道:「而你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要相信我,还有相信你老婆!」
我皱着眉问道:「你刚刚不是才说要抱持着怀疑的态度,怎么现在又要我相信你和我老婆呢?」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我刚刚说的是对事与物的态度,我和你老婆是人啊!」
看我不太理解,他又说:「这世间所有,基本上可以总括分为人、事、物三类,这没错吧?」
「所以,如果你爱你老婆,你就应该相信她;而我,是要帮你的人,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没办法帮你。」他又说:「当然,我们是陌生人,信任要在相处的过程之中建立,但是我要求你要尽量在理的情况之下,选择相信我。」
见我终于点头表是懂了之后,他又说道:「就拿你这次的事情来说,你首先要相信你老婆,她还是爱你的,她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
我皱眉说道:「她说了这么多谎来骗我,你要我怎么再相信她?」
方思维说道:「我要你相信的,不是你老婆所说出来的话,而是说这些话的动机,相信你老婆如果有选择,便不会害你的本质。」
见我再次皱眉,他又说:「好吧,首先你告诉我,在你心中,对于出轨的定义是什么,我才能继续。」
「出轨不就是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上床嘛,这有啥好定义的。」我理所当然的说道。
「就这么简单,这么狭义吗?」他看着我问道:「那如果假设,今天发生了战争,你和你老婆被十个敌国士兵抓住了,你老婆为了救你,和他们上床,这算不算出轨?」
我不服的说道:「这种是特例,自然不算。」
「特例吗?」他笑着看着我:「那如果你老婆被十个士兵手脚绑起来,不能抵抗呢?」
我说:「这个还是特例啊,不算。」
「所以只要你老婆是为了你好,或者是无法抵抗,就都不算了对吧?」他下结论的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好。那我们再到对事物保持怀疑的态度之上。」他慢慢说着,彷佛是要让我足以消化:「既然相信你老婆,你怎么就不会想到,她是不是为了你呢?是不是无法抵抗呢?」
我想了想,没有马上答,但是我还是想不到理由:「但是当初如果她真想要抵抗,那两个女人进去之后,她可以随便就弄出声响来抵抗,呼救啊?」
「我刚说过了你要多个角度,你只从暴力对身体的胁迫控制来想,那你有没有想过精神上的威胁呢?这种威胁往往比肉体上还来得有效喔。」他缓缓说道。
「精神上?例如呢?他没有什么好要胁瑶瑶的啊?他不过就一个排班经理,难道瑶瑶还为了排班而和他上床?」我不解道。
「难道那个经理就不可能握有你,或者你老婆的把柄吗?」方思维缓缓的摇头,似乎我笨到了极点。
我迟疑的说道:「这……把柄……什么样的把柄……」
「可能性太多了好吗?」方思维说道:「最容易想到的,他可以下迷药迷晕你老婆,拍下裸照或者是强暴过程,或者下春乐,或者乾脆用暴力把你老婆绑起来之后,做上述那些事情。有了照片或者录像,对你会不会是把柄?他可以威胁你老婆说不答应就去你公司散拨啊?或者你老婆的公司……」
「啊?」我恍然大悟,并且越想越有可能……瑶瑶绝对不是那种为了钱财或者权势出卖自己的人,为了肉慾的可能性更是所有之中最低,那么最可能的就剩下……但我为何当初没想到呢?反而认定了最低可能的那种?
「因为你没有站在一个相信你老婆的前提下考量。」方思维再一次从表情读懂了我心里的疑问并帮我解答。他又补充说道:「当然,这是在你假设你老婆还爱你的条件之下,要是这个假设是错的,那我刚刚说的全都当作放屁。」
听他这样一说,我忽然懂了那晚在客厅,瑶瑶重复着说着要我相信她的话,就是要我相信,她还爱我啊!
想到这,我的泪又流下了,这次却是因为我恨自己的眼盲,恨自己为何不相信瑶瑶还是爱着自己的。
「多谢你,方医师。」我现在好想看到瑶瑶,七天了,你还好吗?
「再等一会。」方思维阻止了想要站起来的我:「我还有一个事情没想通。」
「什么?」我愕然道,难道还有什么意外?
「嗯……我想想……」方思维沉吟着:「从你刚刚描述抓奸过程时候的表情与神态来看……你似乎对你老婆……对,会有正常女性应有的生理反应感到不解与不信,难道……」
「嗯,就是这样。」方思维说着抬起头看着我:「你老婆性冷感,对吧?」
「嘎?」我惊讶的站了起来:「这你都看得出来?」
忽然,我又有点兴奋的看着他,难道……
方思维笑着对我点头:「我可以治疗,等你先解决完这件事,再打电话联络我就可以了。」又说:「没事了,你快去吧。」
「好好……」我连忙站起:「谢谢你啊,方医师。」
「不用谢……」他大笑道:「治疗你老婆……我可是要收费的。」
我急急忙忙的想要将钥匙插入锁孔里面,却因为手颤抖着怎么都办不到,之前开车返家时也是如此,越是离家越近就开得越慢。
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我怕我到家瑶瑶已经不见,我怕瑶瑶伤心之下被其他觊觎她的人趁虚而入,我最怕我那天伤透了她的心反将她推向那个人……
「可恶!」我用左手使劲的拧着不中用的右手,咒骂着。
终于,我打开了大门,心情忐忑的推门而入。
客厅,没人。
卧房,没人。
厨房,书房……其实房子不大,就一层公寓,很快就找遍了。难道瑶瑶真的离开我了?我走客厅,双目无神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很安静的夜晚,很适发呆。
从落地窗射入的朝阳刺的眼睛有点痛。天亮了?我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过头向窗外看去,阳光好灿烂……却也好刺眼,我这样会瞎吗?双目逐渐的刺痛到无法忍受的境地,我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
我好想好想看到瑶瑶……对了!结婚照。
我摸着往卧房走去,平日走过千遍万遍的短短路程,失去了眼睛的指引竟是如此的寸步难行,我忽然若有所悟。
好不容易走进卧房,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现在眼睛都看不见了哪还看得到结婚照中的瑶瑶。我又傻傻的坐在床上……发呆。
原来白天也很静,也适发呆。
嗯?我好像又看得见东西了,虽然很模糊,而且才争开一点缝眼泪就流了满脸。挨,是这边没错,不过整个眼前糊成一片,还得靠手帮助。
哦,摸到了,这是框。所以,这边过来一点,这个位置,是瑶瑶……
还好,眼睛好像有在逐渐恢复之中,我可以看得见人形的轮廓了。我现在特感谢那个摄影师的,照得真好,瑶瑶那垂下的长发……嗯……好柔,好细。
「啊!……」
嗯?刚刚,背后是有声音吗?
眯着眼,身体颤抖着,缓慢的转过身来。
真的是瑶瑶……可是怎么瘦那么多?
我的眼睛又恢复了点,可以看到她的表情了。唉唷,脸红着就算了,怎么眼眶也红着……
我低声唤:「瑶瑶……」
「嗯?……」她应着,她真的在这。
我缓缓张开了双臂:「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瑶瑶发出「哇」的一声大哭着,跑着?进我的怀抱。
我们和好了,不过我被她硬拖去了眼科,虽然我坚持自己没事。医生也不过就开了些眼药水,连吃药都不用。
我了个机会问她整个事情的经过,还真的就像方医师说的,是被胁迫的,胁迫工具就是上厕所的露穴照和更衣间换衣服时的照片。更衣间的还好,顶多就是只穿内衣内裤被照;如厕照如果角度刚好把脸和穴穴都照在一个画面内,伤杀力就大多了。
这卢经理跟我当初第一次看见他时的印象,还真是不谋而啊,简直是猥琐到了极点了,竟然在她们员工的更衣间和女厕偷装针孔,藉此要胁颇具姿色的空服员。
根据瑶瑶所说,目前私底下传的被害者就有五六个,听说被他得手上过的就有四个,都是顶尖漂亮,身材又好的一线空姐。现在应该算是五个了吧,还得加上瑶瑶自己。
最让我大呼好险的就是,现在已经开始传出瑶瑶也是受害者之一了,甚至有些和卢经理走得近的男同事手上有瑶瑶只穿内衣裤的换装照片,更听说上厕所的视频其流出日期已经定了,在下星期。
而这些手段据说和前四个是如出一辙。也就是说除非瑶瑶像另外两个受害者一样,在事件很初期就赶紧辞职走人,不然最终都会如那四个空姐一般,陷入魔掌而成为肆意操弄的玩物。
而这也表示为了保护瑶瑶,我必须在近期内就把这个卢经理给搞定才行,不然瑶瑶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听瑶瑶说到这我有些紧张,既然那四个空姐都是被上过后没多久就成为卢经理的情妇,是因为性技巧?还是天赋异禀?还是其他手段?……那瑶瑶在女厕也被他给……会不会之后也……不行我得看紧点……
我同时也很庆幸并且感谢方思维方医师,让我及时悔悟,否则一旦大错铸成之后,可就为时已晚啰。
瑶瑶不知道是不是从我的表情看出什么,用力的捏了我的大腿一下,在我呼痛的时候说道:「你在乱想些什么?我才没被他……」
我虽然心底不相信,却也不愿在这事上跟她争辩,岔开话题道:「既然他做了这些事情,那为什么都没人告发他呢?」
瑶瑶没好气的用手指点着我的头:「你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了啊,这些都只是私底下传的谣言,没有证据啊。再说吧,那些空服员不是辞职了,就是成了他的情人,又怎会去告发他呢?」
瑶瑶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用手臂缠着我的脖子,头靠在我胸上说着:「老公,如果你真的那么恨他对我……我可以告他的……但是,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瑶瑶的意思,如果瑶瑶直接以受害者身份站出来的话,是可以不需要证据就对卢经理提出告诉的,但是这后果……不行,这会让瑶瑶的名声受到不知道怎样严重的伤害,即使瑶瑶换一家航空公司,还是会有闲言闲语……
我拍着瑶瑶的头说道:「老公我自有办法解决,你别自己乱来,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这件事交待完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求瑶瑶交待那两个时间点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首先第一个时段就是瑶瑶打电话给我到饭店门口那段时间。由于我要求瑶瑶必须说出所有的细节,这样的话一旦中断或是不理,就很容易被我听出来是编
造的。
我再三保证不会因此而生气,或嫌弃瑶瑶之后,她终于老实说了出来。
其实说来说去也不就那几下子:亲嘴,摸奶,抠穴。
根据瑶瑶自己的交待,在卢经理把瑶瑶单独叫进办公室,并且秀给她看照片和视频之后,整个过程卢经理除了没抠到穴,其他都做了。
卢经理使用照片与视频来胁迫,藉着力气比瑶瑶大而用强,就在半强半迫之中捧住瑶瑶的脸,亲了她满脸的口水;摸弄瑶瑶的大奶子还伸进制服内拨开胸罩揉她的奶奶和乳头,最后想染指小穴的时候,被瑶瑶用高跟鞋踩了脚而逃跑了出来。
瑶瑶没想到的是,卢经理竟然偷偷追来,一直到出了捷运站才发现。接下来我就出现了,所以后面我都知道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瑶瑶对女厕那段还是没有说实话,竟然骗我说只是帮卢秃子打手枪而已。瑶瑶自然不知道我听到了整个经过的声音,所以编造的这个谎言很蹩脚。
我开始追问细节,却发现瑶瑶说的几乎就跟办公室的一模一样,只是在后面加上帮他打手枪的情形。
我心中一动,这样说来,办公室的情节应该是真的,她整个过程叙述的很流畅,至于在女厕里所发生的事情……瑶瑶的叙述和我听见的声音完全对不上,很显然是假的。
我问瑶瑶:「那你既然没有被卢经理给……那个的话,为什么我之前问你有没有对不起我,你要点头承认?」
瑶瑶红着脸,张着大眼不解的看着我:「我刚刚不是才跟你说过,人家用手帮他……那个了嘛,这还不算对不起你?」
我看瑶瑶表情不像是装的,但是我在厕所外所听到的……我决定再做最后的试探。
我捧起瑶瑶的脸,在她额头和脸颊亲了亲,然后给她一个长长的热吻,才在她耳边轻轻说:「记不记得我说过,不管你和卢经理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只要你还是爱着我的,我都不会介意?」
瑶瑶动情的搂着我「嗯」了一声。
我继续说道:「但是我需要你跟我说实话,卢经理真的没强迫你跟他做?」
我感觉到瑶瑶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知道她果然还是瞒着我。
瑶瑶眼中带着水气的望着我:「老公,你真的要相信我,人家最多就是帮他弄出来而已,真的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瑶瑶的眼神让我醒觉,她是爱我的。说谎或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吧?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罢了,何必呢?逼她承认又怎样?
我心中突然想到个问题,又想岔开话题:「好啦,我相信你。不过……」
「不过什么?」瑶瑶的心思显然被我转移了,接着我的话问道。
我装做调笑的样子促狭的问她:「你不是说帮他打手枪?那他的那边……你不但看过还摸过了?」
瑶瑶羞红着脸嗔道:「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不想说这个……」
我继续笑问:「我好奇嘛……他的那个有多大?你那么多同事后来都成为他的情人,想见一定不小喔?……」
瑶瑶别过头去:「都说了不想谈你还问,我不理你。」
我把头凑到瑶瑶的耳边:「我就是好奇想知道。我不管,你不说我要给你搔痒痒了……」
瑶瑶最怕我搔他痒了,听我一说连忙想跑走,被我一把抱住,连连摇着头求饶:「不要不要……唉呀就这样嘛」说着用手随便比画了一下。
我把她拉我怀里坐下,追问:「不行,详细点说……多长?多粗?比起我的呢?」
瑶瑶瞪了我一眼,发现我没有打算放过这个问题的样子,只好没好气的用手在空气中比了一个长度:「差不多这样。」又用手指圈起一个圆圈:「差不多这样粗,可以了吧?」
我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比我还长一点五倍左右,而且瑶瑶刚比圆圈的时候,是大拇指尖连着中指尖……不就瑶瑶的手刚好可以握住那么粗?
我半信半疑,又有点不安。
不行,得赶快把卢经理的事情解决,更衣间的照片还好说,麻烦的
是他所握有的视频……还有最重要的,卢经理本身……要怎么让他打消染指瑶瑶的念头,否则即使这次解决了,他接下来还是会继续想出各种办法来骚扰瑶瑶。
有那些前车之鉴,再加上刚刚瑶瑶所描述之下,得出了他有一根巨屌的这些事实,让我心中感觉到事态的急迫与严重。
虽然说瑶瑶有性冷感,应该不会像其他女性一样,那么轻易就被什么超高性技,粗长巨屌给俘虏,但是那只是我和瑶瑶这样认为,并没有得到确认……
我忽然想到,如果他会用照片和视频来威胁,那上次女厕,瑶瑶被他操的同时,会不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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