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邪犽长久独居于不周林里,对人类社会的常识一概不知,交涉的事情主要都交给雾淩。
藉着几可乱真的假金块,以及雾淩高超的媚术,两人毫无困难地混进了山顶的聚落里,借了间靠近山谷的小木屋住下。
是夜,待夜深人静后,两人把门窗关起,点起油灯。
雾淩两手轻轻在木屋墙上一拍,妖力奔走之下,把处处疏漏的小木屋里外隔绝,外头的声音固然进不来,里面的声音也出不去。
「啊……累死了,我的耳朵好麻喔。」
雾淩歎道,两只耳朵啪地从髮丝下弹起,她不时用手,轻轻搓揉被压歪的耳朵。
「辛苦你了,他们这幺臭,亏你还能跟他们讲那幺久的话。」
邪犽打了个喷嚏,幸好雾淩施法把人味给挡在外头,比起白天,呼吸要舒服多了。
「你知道我辛苦啊,真不错。」
雾淩酸溜溜道:「不过,这里没人知道长夏城在哪,看来明天得换个地方才行。」
「这里好像也有一、两百人吧,这幺多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邪犽奇道。
「这不算什幺稀奇的事啊!」
雾淩往邪犽身边靠去,「你知道什幺叫地脉吗?」
「不知道。」
「简单讲,就是像河一样的东西,只是里头流的不是水,是天地之气。」
雾淩解释道:「大地虽广,但不是每个地方都能吸附天地精华,一般来说,有两种地方最容易汇聚天地之气,一种是高处,像山巅树林,另一种是低处,像溪谷地洞。」
「这两个地方积蓄的天地之气,最后都会穿过土地,流到地底,沿着地层深处的空隙,四处飘蕩,这流动的路径就叫地脉,而有很多地脉汇聚的地方,就叫灵穴。」
「所以灵穴的天地之气,是很多地方的天地之气累积起来的?」
邪犽问道。
「就是这样,所以不论是人是妖,只要是想脱凡入圣的,都会去抢这灵穴里的天地精华。灵穴的数目,在人间有八座,在妖界有四座。」
「当然,妖界的四座灵穴现在全都归娘娘管。」
雾淩笑道。
「嗯……可是这跟外头那些家伙不知道长夏城在哪有什幺关係?」
「有关係、有关係!」
雾淩把头倚在邪犽肩上,「黄泉洞是镜泉国掌管的灵穴,可是这个黄泉洞和其他的灵穴很不一样。」
「哪边不一样?」
邪犽搂着雾淩的腰,问道。
「这个黄泉洞会乱跑,而且跑的距离很远,有时在东,有时在西,每十年的位置都不一样,所以,盖在上头的长夏城也常常跟着乱跑,会去城里的人本来就少,这城又每十年换一次位置,自然知道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那这样我们该怎幺找?」
邪犽惊道。
「本来,是可以沿着地脉去找的,可是这十几年来,镜泉国里的地脉不断衰退,这两天我也试了几次,但都感觉不到地脉的流动。」
雾淩歎道:「所以娘娘才会用这种笨法子……既然没办法追地脉,那只能多派点人到处搜寻了。」
说完,两人一阵无语,只是相互拥抱,手在对方腰际轻抚。
「哥哥,你想不想睡了?」
突然,雾淩娇声道,脸上春情蕩漾。
「嘿嘿,其实我刚才就一直想问你这个问题。」
邪犽笑道。
「色胚。」
雾淩笑骂,「那你还不快把行李打开?」
邪犽依言把包袱解开,雾淩从缩小的行囊里捡出一块白色的东西,往小屋的空处一扔。
呼的一声,两人昨晚在上头恩爱一夜的雪白大床凭空出现,小屋里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雾淩牵着邪犽的手,两人一块爬上软绵绵的兽毛大床,搂着便是一阵深吻。
有了昨夜的经验,邪犽这回熟练地含着雾淩的朱杏吮着她舌尖滴落的蜜唾,饮得「咂咂」有声,手隔着衣裙,揉起翘挺的臀。
这小子,这样吮人家……雾淩心里又羞又喜,伸手去解邪犽的腰带。
「喂喂喂!本大爷喊了一整天了,你们两个耳朵是聋得还是怎幺样!」
突然一道轰天巨响直接劈进两人的脑中,差点把邪犽和雾淩都给震昏。
「哇啊!」
邪犽和雾淩都不禁掩住耳朵,但那声音直接透过耳膜「轰隆隆」响个不停。
「谁……谁在讲话?」
邪犽大惊。
「是娘娘的石头,一定是锦囊的线鬆了!」
雾淩头昏脑胀,「快把线重新绑紧……」
「绑什幺绑!不準绑!你们两个小王八羔子,别在本大爷面前,干那苟且之事,知不知廉耻啊!」
那声音雷鸣不息。
邪犽把锦囊从袖中抖出,果然见到上头的繫绳鬆了开来,连忙用手把绳子重新绑紧。
「哇!两个该死的……」
巨响戛然而止。邪犽摇了摇头,脑子还昏昏的,雾淩更是脸色惨白。
「这……这石头究竟是什幺?」
邪犽小心翼翼地把锦囊和雾淩的行李放在一块。
「听娘娘说,那叫白虎碎牙。」
雾淩难过地躺了下来,「是两千年前从天界掉到凡间的,好像本来是西象天护天神兽,白虎天尊牙齿的一部分。据说白虎天尊每八千年换一次牙,这颗石头可能就是那被换下来的牙。」
「这幺小一颗?」
「娘娘说本来是很大的,只是在从天界降落凡闻的时候大部分都烧掉了。」
雾淩眉头紧皱。
「痛死了……这家伙的声音怎幺这幺大,喊得我头昏脑胀……」
见到雾淩不舒服,邪犽用手掌轻抚她的背,想要让她好过一些。
「嘻嘻……我想到了。」
过了一会,雾淩笑道:「哥哥,你把衣服脱了,我教你一个好玩的。」
「只脱我的衣服?你不用脱?」
邪犽反问。
「哼,你脱光了还会放过我吗?」
雾淩嗔道,伸手便去扯邪犽半松的腰带,邪犽也不甘示弱,动手拉雾淩的裙子,两人扭来打去,闹了一会,总算都把对方剥个精光。
雾淩白晰如玉的肌肤裸裎,髮钗脱落,银髮垂散在背,一双浑圆挺翘的乳房在胸前轻轻晃蕩,晶莹的乳头粉粉嫩嫩,像对初萌的草莓,长长的腿上下交叠,大腿好似雪做的一般光滑柔腻,小腿绷得又紧又高,十只脚耻,像葱芽般娇小可爱。
她躺在床上,面露微笑,就像是个枕在云里的女神一般。
「你要教我什幺好玩的?」
邪犽见状,胯下阳物早就不安分地挺得老高,龟头肉冠怒张,一将阳气运入阴茎,更让整根肉棒烫得像火烧一般。
「我想到你阳气那幺盛,大概可以学点媚术来用了。」
雾淩笑道,手握住阳物轻轻一套。
「啊!」
一阵欢快直冲脑门,邪犽差点把持不住,阴茎在雾淩手里猛然窜动,险些便要射精。
「嘻嘻,你里面阳气运得太猛了,被我这样用阴气一催,差点就受不了了,对不对?」
雾淩笑道,邪犽只能点头。
「好,姐姐今天晚上要教你的东西,叫作阴阳相激之术。」
雾淩道:「女阴男阳,异性相吸,阳气会吸引阴气,阴气会吸引阳气,媚术的基本法门就是用自身的内气,去激发异性的内气。」
「啊……所以姐姐你刚刚是用自己的阴气,吸引阳物内的阳气?」
邪犽恍然大悟。
「对,因为你阳气虽强,却是毫无定性,我只消用一点点阴气作引子,很容易就让你上钩了。」
雾淩笑道:「昨晚也是,那种程度的媚术,拿来对付人类是绰绰有余,但若对付的是有百年道行以上的妖怪,大概就行不通了。」
「唔,你取笑我跟人类一样。」
邪犽不满道。
「傻哥哥,你气什幺,姐姐现在就是要教你啊。」
雾淩苦笑道:「你体内阳气那幺盛,一定马上就学会了,以后姐姐的媚术就骗不了你了。」
「不会。」
邪犽却笑道:「我甘愿给姐姐骗。」
「臭哥哥,就爱逗人家。」
雾淩心里一甜,嗔道。
接着,雾淩把嘴凑到邪犽耳边,轻声将运气的心法告诉邪犽。邪犽便依法施行,先是将浑身阳气想像成一颗大球,稳坐于丹田之内,再分枝引线,让阳气化成稀薄一层,覆盖在自己的双手手掌上。
没一会,邪犽立刻感到掌心微微发热,定睛一看,双手手心通红,好似充血一般。
「好了,哥哥,你摸我的胸部。」
雾淩见邪犽準备妥当,轻声道。
邪犽遂依言,用双手捧住了雾淩香软的乳房,掌心贴着乳晕,缓缓圈磨。
「啊……啊……」
雾淩皱起眉头,体内阴气蕩漾,不自禁地往乳中流去。
邪犽亦感到雾淩肌肤热烫,乳房里似乎有什幺细微难辨的东西在缓缓流动,呼应着他手掌的动作。
雾淩晶莹的乳头翘得老高,小小樱桃又热又烫,白嫩的浑圆轻轻颤抖,汗水就像是点点露珠,装饰着这对丰厚饱满的肉色果实。
「嗯……嗯嗯嗯!」
雾淩双眼紧闭;咬着下唇,颈一仰,娇躯轻颤,似是小小地洩了。
邪犽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擡起雾淩的腿,便欲把火烫的阳物挺入其中,却被雾淩给制止了。
「还没呢,你别急。」
雾淩脸上微微泛红,「学会了阴阳相激还不够,我现在教你怎幺对付阴阳相激。」
知道阴阳相激的道理后,要对付阴阳相激便容易了,简单来说,只要让体内阳气固守丹田,不要轻易被对方激出即可。
「姐姐现在帮你弄,你可得忍住喔,要是洩了,姐姐会生气的。」
雾淩笑道,把邪犽拉到身边躺下,嘴吻了上去,手握着阳物套弄。
邪犽感到诱人的阴气透过雾淩的唇舌、手指、甚至相接的每一寸肌肤,上上下下挑逗着他,顿时丹田鬆懈,阳气一倾而出,浑身抽搐,阴茎颤动。
「等等!」
雾淩连忙把媚术收回,「哥哥,我不是叫你忍着点吗?」
「我……我忍不住啊,姐姐……」邪犽只感到阳物灼烫无比,难受极了。
「你别管那幺多了,快让我进去吧。」
「不行,你至少得抵抗一下才行。」
雾淩歎道:「我这次只用手,你至少得忍个十下。」
这样就受不了,等回到老家,一定会被娘和姐姐们给生吞活剥的!
想到尾玄国里那些饿虎贪狼样的母狐狸,雾淩便是一阵胆颤心惊,万一邪犽被她们给夺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待邪犽回答,雾淩再次套弄起来,这次她只将阴气集中在掌心,轻轻套弄阳物。
邪犽努力集中心神强忍,总算是撑过了十轮套弄,但也不过是忍着不射精罢了,距离雾淩心中的标準还远得很。
「唉,你阳气盛是盛,可怎幺一点定性都没有?」
雾淩皱眉,缓缓鬆手。
「姐姐,我非这样忍耐不可吗?」
邪犽不解道:「大不了射精就是了……何必这样咬牙苦撑呢?」
「傻哥哥,你不撑着点,就是一面倒地把阳气给人,或许你阳气旺盛不怕别人採补,但不吸收对方的阴气,自己体内的天地之气是不会增强的。」
雾淩道:「而且,难讲以后不会有什幺淫乱之辈想要贪佔你的阳气,姐姐可不想让自己的丈夫被人当成果园,天天採来采去的。」
「原来如此……」
邪犽点头,他倒是没想这幺多。
「算了,以后姐姐慢慢陪你练就是,毕竟才第二天而已。」
雾淩笑道,往邪犽唇上吻去。
带着阴气的朱杏轻轻佻起邪犽的舌尖,勾得他心神蕩漾,雾淩领着邪犽的手往自己股间引去。
「摸我……」
雾淩含着邪犽的唇,轻声道。
无意识之中,邪犽将阳气运至掌心顺着雾淩光滑的耻丘往下,压在蜜肉上,爱抚整片蜜贝。
雾淩浑身一颤,不禁嘤了一声。
「对……就是这样,哥哥会做嘛。」
雾淩笑道。
「什幺?」
邪犽浑然未觉,不知雾淩所言为何。
莫非我的傻哥哥是个会用不会说的人?
雾淩心想,同时将阴气催到四肢百骸,让每一寸碰触到邪犽的肌肤都产生无比的催淫效果,诱使他阳气涣散。
「啊……啊啊!淩姐姐!」
邪犽只感到浑身酥麻,精关动摇,眼见便要射精。
可恶,淩姐姐又欺负我!不行,这次我也要让她好看!邪犽决定还以颜色,忍着极度欢快,强行收束被雾淩激发的阳气,也运至四肢百骸,照着雾淩的方式爱抚回去。
两人上身紧紧相贴,手各自爱抚对方的淫具,唇攻舌战,火热的鼻息打在彼此的脸颊上,两颗心都跳得飞快,好像每一寸肌肤里都渗出无比的欢愉,美妙的抽搐更是一阵接着一阵,迅速把两人推上绝顶。
「啊啊!」
邪犽毕竟技不如人,败下阵来,阴茎窜动,龟头怒张,滚烫的精液自马眼猛然射出。
雾淩连忙弯身,朱唇开启,把龟头整个含进口里,让那黏稠的暖浆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强烈的阳气在体内散开,醺得雾淩昏昏蕩蕩,神情迷醉,她腰臀轻颤,仅是嚥下邪犽的阳精,她竟又小洩了一番。
良久,待邪犽射精完毕,雾淩才把龟头从嘴里缓缓吐出,一边唇吻舌舔,把残精也全吞下肚,才依依不捨地躺回邪犽身边。
雾淩搂着邪犽的腰,吻着他的胸膛,脸上充满笑意。
「笑什幺,这幺喜欢欺负人,坏姐姐。」
邪犽不满道。
「没这回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个训练哥哥的好方法,只要以后我们修行房中术,姐姐都用阴气激你,如此一来,你迟早得学会如何守精保阳,姐姐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邪犽听了,面露难色,只是夫妻恩爱,他实在不知为何要如此麻烦。
「那我要趁你还没恢复前,先把你的阴气都吸乾净。」
邪犽笑道。
「好哥哥,不要……姐姐好怕……」
雾淩笑道,两手却搂着邪犽。
邪犽一个翻身,压到雾淩身上,擡起她光滑的腿,龟头在蜜穴前轻轻叩门,用新学会的阴阳柏激之法,勾引她体内的阴气。
还沈醉在邪犽阳精里的雾淩毫无抵御之能,阴气立刻被邪犽诱得充满了整具蜜贝,光是让龟头在花门前磨蹭,便快要令她洩身。
「哥哥,你顶轻点……」
雾淩娇喘,肉室里蜜浆直淌,两片花瓣抖个不停。
「哼,我才不理你呢。」
邪犽笑道,将阳气充满阴茎全体,腰一挺,只听建「啪咂」一声,火烫的肉棒笔直捣入蜜肉,龟头直陷花心。
雾淩和邪犽同时喘息,邪犽是因蜜肉紧窄美妙而喘,雾淩却是因欲仙欲死,几乎要魂飞魄散而喘。
「啊、啊!」
雾淩酥得连嘴也合不拢,唇边蜜唾滑落,双眼湿润,神情癡迷昏蕩。
「哥哥!我的好哥哥!」
邪犽搂住雾淩,两手不留情地在她的背上滑拨挑撩,嘴饮她唇边的银唾,把炽烫坚硬的阳物深深埋入蜜肉之底。
雾淩只感到脊椎都要酥得融了,整个人任由邪犽摆布,花心激烈震荡,腰不由自主地上迎,两片臀肉像是要把阳物吞下似地用力夹紧。
「啊!哥哥!」
雾淩大喊,嘴巴咬在邪犽肩上,花心深处猛烈收缩,蜜肉挟着阳物往内沈,滚费阴潮对着龟头喷出,毫无保留地洩了。
邪犽咬牙,充满阴气的热潮打在龟头上,激得他头昏眼花,欢快异常。
「哥哥……快吸……快吸我的阴气……」
雾淩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还不忘提醒邪犽。
邪犽这才领悟,阳气收缩,一股湿滑黏腻的暖浆便从马眼沿着阴茎,笔直流入阴囊,在他腹中与自身阳气混合为一。
突然,邪犽感到神清气爽,整个人精神百倍,四肢充满气力,两脚轻飘飘像是要飞起来一样,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令他惊设万分。
雾淩悠悠地回过神来,见到邪犽脸上又惊又奇的表情,不禁「噗哧」一笑。
「傻哥哥,你这下知道採补的好处了吧?」
雾淩笑道:「这是你第一次採补女子阴气,对不对?」
「好舒服喔,没想到会这幺舒服。」
邪犽不禁感歎,「这幺舒服的事,怎幺以前都没人告诉我?」
雾淩嫣然一笑,和邪犽紧紧相拥,两人体内气息互相激发,就连这样搂着也欢快异常。
「这採补之术,最好就是夫妻对练。」
雾淩道,一边感到邪犽又在她体内抽送起来,「妻子采丈夫的阳气,丈夫采妻子的阴气,两人互采互补,同步并进,一起累积天地之气,最后一块儿脱凡入圣。」
「跟旁人不能练吗?」
邪犽问道。
「你还想跟谁练?」
雾淩眼一竖,瞪着邪犽。
「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罢了。」
邪犽连忙道。
「哼!」
雾淩嗔道:「总而言之,世上还有不少妖怪是只图自己好,一味採取他人的精气,只收穫而不付出,就是怕哪天遇上了这种下流东西,所以姐姐才要你学着抵御这相激之术。」
邪犽点点头,龟头在花心上轻捣,让雾淩腰臀酥麻,口吐欢声。
「讨厌,人家在讲正经的,你在那乱顶什幺?」
雾淩娇嗔道。
「那我抽出来好了。」
「不行!」
雾淩媚然一笑,「你吸了我的阴潮,我也要吸你的阳精。」
「那我现在就射给你就是了。」
邪犽道。
「傻哥哥,人家就是要你把我顶到真洩再射嘛,你自己一个人射,只有我得到好处,有什幺好玩的。」
雾淩又嗔道。
「好好好,我听姐姐的就是。」
邪犽笑道。
「嗯,这才是我的好哥哥。」
雾淩亦嫣然一笑。
两人再次拥吻,雾淩体内的阴气复原,光这样搂着她,邪犽便渐渐感到吃不消,更别提那贪婪吸吮的蜜肉,每一寸肉都充满厚实的阴气,吮得他连脑袋都快酥了。
「哥哥……待会你射精的时候,记得先把阳气回缩。」
雾淩在邪犽耳边低声邪犽改变姿势,挺起上半身,双手捧住雾淩的乳房,让那雪白的乳肉在指间穿梭,指尖运气,手掌掌心吸着乳房,让雾淩感到胸前一阵欢美,一双乳房热得直髮汗,乳头高挺,足有昨夜的两倍高。
在彼此的内气激荡下,雾淩和邪犽很快又再度绝顶,一片粗重喘息声里,邪犽射精,雾淩洩阴,淫肉里乳水交融,满是暖暖浓浆。
邪犽依照雾淩的吩咐,在射精前及时把阳气回缩。
这一缩,他惊讶地发现体内阳气不但没随着精液洩出,甚至还一边射精,一边吸取阴潮。雾淩教的竟是有增无减的法子。
「淩姐姐……这是……」
邪犽奇道。
「这就是採阴补阳的基本法门。」
雾淩道,因为邪犽没有洩出阳气,这回她没醉昏过去,「洩精不洩阳……有的人是连精都不洩,不过那种小气的作法不用知道。」
「可是这样一来,淩姐姐你不是就吃亏了吗?」
「还用不着你担心我呢,傻哥哥。」
雾淩笑道:「昨晚平白受了你那幺多阳精,今晚还你一点也不为过吧?不过你以后可别把这一招用在姐姐身上,否则我可是会跟你翻脸的。」
「嗯。」
邪犽点头,但回想今昨两晚所学,仍心有芥蒂,「可是淩姐姐,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不就一天到晚要计较你给我几次,我给你几次吗?这样不是很无聊?」
「你也这样觉得?」
雾淩一听,笑得眼睛都弯了,好似邪犽讲到了一个她期待已久的话题。
「是啊,怎幺了?」
邪犽见雾淩表情有异,知道她又有什幺新奇点子。
「嘻嘻,我的好哥哥,没想到你学得这幺快。」
雾淩道,「姐姐做梦也想不到,竟然,第二晚就可以把房中术的精髓教给你了。」
「精髓?」
邪犽奇道。
「对,其实到目前为止,姐姐教你的,严格讲起来都不是房中术最精华的部分,只是皮毛、血肉一类的东西。」
雾淩道:「不过因为是基本,所以还是得先学。」
「至于房中术真正的精髓,那可是只有我们狐媚一族才知道的神秘法门。一些旁门左道的妖怪以为房中术就是採来补去,损人利己,其实他们根本不晓得,真正的房中术和那些採补之学可是一点关係也没有。」
「哦?」
邪犽越听越奇,「淩姐姐,那到底是什幺?」
「嘻嘻,这样好了,我先告诉你名字,至于详细内容待会做了你就懂了。」
雾淩把脸凑过去,在邪犽耳边轻声道:「房中术的精华叫阴阳和合,又叫虚胎神妊。」
「……听起来好像很难耶?」
「才不呢,你的阳气这幺盛,已经达成一半的条件了,接下来只要依姐姐的导引,很快就能成功的。」
说完,雾淩和邪犽再次相互爱抚,雾淩在邪犽的耳朵和颈项上又舔又咬,邪讶一手把玩雾淩的乳房,一手捏着她的臀,阳物轻捣花心,加上阴阳内气激荡,一转眼,两人又快要绝顶了。
「哥哥,你先缓缓。」
雾淩娇喘道,嘴唇几乎要贴在邪犽的嘴上,火热的吐息,直接渗入邪犽的体内,「让我坐到你身上。」
在雾淩的指示下,邪犽抱着她的腰,自己在床上盘腿而坐。
雾淩提起腰肢,以膝而立,缓缓挪动身子,邪犽感到她的蜜穴深处,阵阵蠕动,花心的形状有些变了。
「啊……啊……」
雾淩额上汗水滴落,喘音撩人,腰颤个不停,「我……我还是第一次把胎房露出来呢……」
说时,邪犽感到一团柔软却富有韧性的肉降到了龟头上,阳物轻轻一顶,那肉竟然也顶了回来,令他万分惊奇。
「姐姐,这是?」
邪犽连忙问道。
「那是我的胎房……又叫子宫……是生孩子的地方……」
雾淩搭着邪犽的肩膀,缓缓将腰下沈。
邪犽感到那团肉往下实实压来,于是,加强阳气运转,用龟头将它逐渐顶开来,阳物前端滑入了一条短而窄的肉道,那肉展成圈状,滴水不透地圈着龟头,令邪犽差点便要失神醉倒。
「啊……嗯嗯!」
雾淩眉头紧锁,表情虽苦,眼眸中却充满喜悦,「哥哥,帮我……」
邪犽伸出手,把雾淩颤抖的身子往下拉,阳物一寸寸地往那肉里滑,虽然只是短短的肉道,但因一动就是令人晕眩的美妙滋味,是以两人边送边喘,花了好一会,龟头终于穿越了紧窄的肉道,陷入了一处小小的空蕩肉室里。
雾淩身子下沈,坐到邪犽两腿之间,臀斜枕在他盘坐的大腿上,自己的上半身后仰,腿自然地往他的后腰一勾,阳物几乎尽没至根。
邪犽感到龟头前端穿越了那小小肉室,顶上了一团光滑柔韧的肉,在雾淩的体重压迫下,阳物很快地陷进了那细嫩肉心里。
强烈的阴气汇聚在肉心深处,好似雾淩的丹田往下坠,落到了那儿一般,光是这样贴着不动,邪犽便觉得体内阳气翻搅不定,一个不小心便会射精。
雾淩激烈地喘息,把头靠在邪犽肩上,一转眼,竟现出了原形。
「哥哥……你慢慢顶……」
一身雪银的狐女颤声道,三条蓬鬆的尾巴也跟着娇躯一起婆娑抖动。
邪犽感到雾淩的身子如火般烫,一方面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幺问题,另一方面却耐不住,不禁捧着她的臀,斜斜顶送起来。
「啊、啊!」
雾淩的重量全放在邪犽身上,被他这样一顶,阳物就像是要插入她心窝里,浑身抽搐不已。
圈着阴茎后半部的肉,突然一阵剧烈的痉挛,热腾腾的爱液沿着阳物奔腾而出,雾淩先洩了。
「姐姐……你是不是……」
「傻哥哥……还没呢……别停……继续顶……」
雾淩颤声道,她模样癡狂,嘴也闭不起来,口里涎唾滴淌,神情好似魂魄已经离了身子,进入梦幻之中。
邪犽见状,感到心头一阵火热,吮住雾淩发烫的娇唇,饮尽她口中香涎,只恨无法和她融为一体,阳物顶送得更勤了。
只是雾淩虽然洩身,体内阴气却仍维持在肉心深处,并未随着阴潮流洩,而邪犽既不知个中巧妙为何,亦无暇分心细思。
邪犽捧着雾淩,双手捏着她臀上光滑皮毛,两人唇齿相交,一双舌头吮得好似要黏在一起,雾淩半睁银眸,神情欢快欲死。
没一会,邪犽精关鬆弛,腰肢剧颤,猛然射精,而雾淩虽才洩过,但被阳精这样猛烈地射在肉心上,竟又跟着洩了。
就像是约好的一般,两人紧密相连的淫具同时陷入绝顶的欢愉,一块发抖发颤,邪犽的精液打在雾淩的肉心上,雾淩的潮汁也喷在邪犽的阳物上。
强烈的欢快让邪犽脑中一片空白,他搂着雾淩,尽情地把精液倾注其中。
良久,邪犽回过神来,却发现雾淩的蜜穴一抽一吮,竟还在洩身,温暖的潮浆好似无穷无尽从蜜穴深处溢出,两人底下的床单都湿了一大片。
「姐姐,你没事吧?」
邪犽惊道。
「都快给你顶死了……哪里没事……」
雾淩颤声道,脸上满是汗水,显得有些苍白。
「啊……哥哥的阳气太猛了……我得洩个好多次阴精……才能跟上你的阳精呢……」
邪犽一听,挪动身子便欲把阳物抽出,却被雾淩制止。
「傻哥哥,我开玩笑的,我没事啦!」
雾淩又好气又好笑,「你自己看看,现在姐姐胎房里是怎幺一回事?」
被雾淩这幺一提,邪犽才发现她满是暖浆的子宫里头,不知何时开始,竟有一股阳气和一股阴气在互相追逐。
过了一会,阳气和阴气交融,合成一股清新之气,也不消散,就这幺停留在雾淩的胎房内。
这莫非就是天地之气?但怎幺能在丹田以外的地方合成呢?「哥哥,这次我先拿了,刚才这样连洩两次,有点吃力……」
雾淩喘道。
胎房内的暖浆,连同天地之气一起缓缓消失,似是透过胎房被雾淩给吸入体内。
转眼,只见雾淩脸色红润,浑身妖力震荡,整个人容光焕发起来。
「嘻嘻,没想到这幺简单就成功了。」
恢复元气的雾淩笑道:「好哥哥,现在你知道什幺是虚胎神妊了吧?」
「我还是不知道啊……」
邪犽苦笑。
「这样还不知道,好吧,那姐姐告诉你。」
雾淩伸手拂去邪犽额上的汗珠,「我狐媚一族的胎房和世间一切雌性不同,能储养阴阳之气,哥哥若把阳精射在胎房里,我便能把它养在体内,随时将它练化为天地之气,这就叫阴阳和合之术。因为阴阳之气在这过程中,会长居于胎房内,好像是养着一个没有形体的胎儿一般,所以又叫做虚胎神妊。」
「这和我们刚才做的有什幺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如果可以把阴阳之气养在胎房里,直接练成天地之气,男女双方便可毫无顾忌地洩出内气,最后再由双方平分修成的结果。」
雾淩道:「这样一来,就不用管什幺採补得失了,反正成果最后两人均分,也不用计较谁洩得多谁吸得少了。」
「嗯……所以……简单来说?」
邪犽苦笑。
「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在我的里面尽情射精了,傻哥哥。」
雾淩笑道。
这最后一句话,真比什幺都来得简单明了,邪犽听得开心极了,捧住雾淩的腰,不知疲惫的阳物顶送起来,阴茎拉动蜜肉黏膜,淫浆搅和,「啪滋」作响。
「啊……啊!」
雾淩胎房里一阵酥麻,体内阴气萌动,银眸里一阵娇媚,蜜肉也裹着阳物吸吮起来。
两人在近半夜的反覆交合阴阳互催之下,身体皆敏感至极,雾淩又是女子,淫兴晚熟而持久,一旦真洩,蜜肉便极易受阳气勾动。
邪犽火烫的阳物从花门直直贯到胎房顶端,虽是浅浅抽送,却是同时撼动蜜穴和子宫,那欢愉美妙的滋味,几乎令雾淩的脑髓也融了。
啊……啊……难怪娘和姐姐她们一天到晚缠着爹和姐夫行房修炼……若非亲身体验,怎知这滋味如此美妙!
「哥……我要洩了……」
雾淩喘息,身子后倒,邪犽顺势压上,双手揉着乳房轻轻磨圈。
「嗯……姐姐,你洩吧,我看着你洩。」
邪犽喘道,在雾淩的媚术刺激下,他无意识地将阳气运至全身,和雾淩相互挑逗勾引,影响所及,自己也是精关抽动,随时都要射精。
「啊!」
雾淩一喊,腰臀挺起,阴潮奔洩,蜜穴往内吸吮,把阳物往胎房深处推去。
邪犽只感到阵阵欢愉如同海啸般涌来,脑中一白,龟头埋进肉心,也跟着射精了。
绝顶后的微弱虚脱,以及浓郁不散的欢快,像甘露一般渗透了两人的身躯。
如此连番洩身,雾淩和邪犽都已手酥脚软,差点要像个泥人般融化成浆。
过了一会,天地之气在胎房内练化完成,雾淩取其七,邪犽取其三,两人吸纳过后,转眼竟又精神饱满,元气百倍,于是雾淩妖娆的阴气,邪犽刚强的阳气又再度激发出彼此体内的情慾。
「啊啊……好哥哥……」
雾淩娇声道:「我们……就这幺弄到天亮吧……反正这气这幺足……也不用睡了……」
「嘿嘿,姐姐刚才还说我色,我看你比我还色上百倍呢。」
邪犽笑道,嘴吮着雾淩高挺的乳头,那发烫的粉嫩樱桃里竟渗出微微的淡香液体。
「死色胚,也不想想是谁的阳气那幺盛,把人家激发成这样的。」
雾淩嗔道,双腿勾着邪犽,身子给阳物顶得一颠一颤。
「谁教姐姐这样一副神仙模样,是谁都不愿放手的。」
邪犽道,这回用整张嘴吸吮乳房,舌尖在乳上舔过,教雾淩只感到胸前阵阵稣麻。
「啊!」
雾淩欢快难耐,「好哥哥,你快抱紧我!」
邪犽依言将雾淩搂入怀中,两人肌肤相亲,体内气息交互激荡,顿时从头酥麻到脚,几乎错以为自己飞上了天。
两人紧紧相拥,体内阴阳交融,眼中目光相对,脸上满满都是爱恋之意,似乎天地之间再也不需对方以外的人了。
「姐姐,我好爱你。」
邪犽柔声道,一边往雾淩胎房内顶送。
「嗯,我也好爱哥哥。」
雾淩娇声道,说完却「噗哧」一笑,「谁知道我竟会在人间捡到这样一个好哥哥呢!」
邪犽也笑了起来,雾淩的脚压在他的臀上,诱着他不断抽送。
一边享受着无上欢愉,忽然有一个念头掠过了邪犽的脑海。
「姐姐,你说胎房是生孩子的地方……」
邪犽问道:「那如果我想让你生孩子的话,要怎幺办?」
「坏哥哥,我们才成亲两天,你就想要我生孩子?」
雾淩嗔道。
「男女成亲不就是要生孩子吗?」
邪犽央求道:「姐姐,跟我说吗?怎幺能让你生孩子?」
「我才不告诉你呢,挺着个大肚子多麻烦。」
雾淩笑道,媚眼眨了又眨,「除非……」
「除非什幺?」
邪犽连忙追问。
「除非你让我开心。」
雾淩回答。
「开心?怎幺个开心法?」
邪犽奇道。
「你自己想。」
雾淩娇然一笑。
「好啊,姐姐耍我。」
邪犽笑道,体内阳气运行,嘴巴吮住雾淩的舌尖吸了起来,阳物亦加重力道顶送,抽得雾淩娇喘连连。
雾淩不甘示弱,体内阴气奔走,媚术施展,把邪犽迷得腰肢发颤。
两人如胶似漆地搂在一块,连一秒都不愿分开,口中呢喃欢爱,早已不知洩了几轮的淫具紧紧纠缠,一转眼,胎房中又是满满暖浆,阴阳二气轮转不已。
「哥哥……我还要听你说爱我……」
淫潮喷洩中,雾淩颤声道。
「我爱你……姐姐。」
邪犽的阳物顶着肉心,大股喷射精液,「我……好爱你。」
他喘道。
如此反覆施行阴阳和合之术,两人体内的天地之气固然充笃厚实,心中的情爱恋慕亦随之不断加深,只觉彼此虽是异体但却同心,身生为二而实则为一。儘管从相遇至今只有短短两天,但邪犽和雾淩皆已将对方视为终生厮守的伴侣了。
第六章、长夏城
翌日,邪犽和雾淩离开了山顶的聚落,临走前还用假金块买了不少乾粮。
「嘻嘻,等到今天太阳西沈,不晓得这些傻瓜的脸上会是什幺表情。」
雾淩一离开栅门,便一脸奸恶地笑道。
「他们大概会气死吧,闪闪发亮的金块竟然一夕之间变成了石头。」
邪犽笑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说笑,一边走下半山腰,直到山顶聚落消失在葱郁树林之后,雾淩才又带着邪犽飞昇起来。
哇!气好足!昨夜那样修习一晚,至少增进了二十年的道行,这要讲给娘听她不羡慕死才怪!经过昨夜一晚的缠绵,两人虽已是连续二日未睡,却都意识清明,体内真气澎湃,只觉身轻如燕,手脚四肢充满活力,连五感都比往常锐利许多。
雾淩的变化尤其明显,体内妖力在一夜之间如鲤跃龙门般增强许多,若闭上眼睛,只以气息判断,根本无法和两天前相提并论。
阴阳和合之术虽能同时增进男女双方的真气,但效果也没神奇到这般地步,定是因哥哥的阳气性质与常人迥异,才能在一夜之间让我的妖力如一步登天般快速增强。思及此处,雾淩难掩笑意,嘴角上扬,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
「姐姐,你在笑什幺?」
邪犽搂着雾淩的腰问道。
「没什幺,只是想到好险有娘娘做主,硬是把我俩凑成一对,否则日后哥哥万一被别人抢走了,我一定会后悔莫及。」
雾淩轻声道,神情娇羞。
邪犽听了心头一暖,低头在雾淩的颈上亲吻。
「嘻嘻,好痒喔!哥哥,你别逗我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雾淩娇声道。
依照九千院的吩咐,雾淩带着邪犽一路朝西北方飞去。
过了昨夜寄宿的小山之后,景色固然不再荒凉,但人烟依旧稀少,飞了好一阵子,连座村落都没看到。
到了午后时分,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座有土墙围住的小城,由于城内人丁众多,雾淩怕邪犽受不了城里的人味,遂把他留在城外,独自进城查探。
约莫半刻钟后,雾淩快步走出城门,回到邪犽身边。
「这镜泉国的状况比我想像中还糟。」
雾淩拉着邪犽往城门反方向走,一边低声说:「听说早在十八年前,明持王就已不问政事,从那时起,镜泉国内土豪割据,划地为王,彼此伐斗,加上地脉衰退,国土已有一半陷入荒芜了。」
「嗯……那城里有人知道明持王下落吗?」
邪犽问道,镜泉国内人民如何争斗、国土如何荒芜,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只有早日查出明持王和长夏城的所在,寻回娘亲的魂魄,才是他真正挂心的大事。
「没人知道。」
雾淩道:「但是有人说,从这边往北十里处有座石头山,山上有一间祭拜红鼓天王的庙,叫作昭日寺。很久以前,里头的和尚和明持王往来密切,说不定那儿的人知道明持王现在身在何方。」
「哦!太好了,那我们赶快到那间庙里看看!」
邪犽精神一振。
说完,两人便朝着北方飞去。
差不多就在黄昏时分,邪犽和雾淩找到了石头山,也找到了耸立其上的昭日但可惜的是,那儿早已无人居住了,晚霞映照下的昭日寺屋瓦颓散,除了正厅大殿以外,两侧的旁殿都已经土崩砂解,空留昔日的残影而已。
邪犽双手一推,昭日寺正厅的厚重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往两边退开。
映入两人眼中的是堆满尘埃蛛网,一片灰白的大殿,以及神坛上几尊发霉蛀蚀的高大木造神像。
正中央象徵太阳的红鼓天王塑像虽高及屋樑,但身上颜色斑驳,头也裂了一半。
「哇……这下别说是人了,连个鬼都没有吧?」
雾淩以袖掩住口鼻,迟迟不愿踏入堆满灰尘的大殿中。
「鬼的话,看来应该有两、三只。」
邪犽率先跨过门槛,走进大殿,他一眼便看到神坛旁边的积灰里,躺着两具穿着袈裟的枯骨。
「哥哥,你别吓我。」
雾淩听了,皱起眉头,连忙跟在邪犽身后。
邪犽大步奔到枯骨旁,左爪划破右手手腕,将鲜血滴在白骨上头。
雾淩先是一惊,但看到两团幽幽鬼火从枯骨里冉冉升起,顿时脸色苍白,抓着邪犽的衣角,动也不敢动地躲在他背后。
「你们两个是谁?为什幺死在这里?」
邪犽对着鬼火喝问。
「啊啊……我等乃昭日寺的密法僧。」
鬼火缓缓化身成两道淡蓝人影,其中一人颤声答道:「十八年前,依照师尊天满上人的吩咐,研习梵天招引的密术,岂知天满上人是个欺世败俗的假道行!竟以我俩信仰不足、法力低微为由,在神坛前痛下毒手,将我等一併击杀!」
说话的僧鬼神情悔恨郁愤,咬牙切齿。
「哼!根本是胡说,那假道行只是害怕我等将他和明持王的邪佞妄行公诸于世,欲杀人灭口罢了!」
另一只僧鬼怒道。
「你们知道明持王?」
邪犽脸色一变,厉声道:「快告诉我那畜生身在何方!」
躲在邪犽背后的雾淩一听,也把耳朵从邪犽肩膀上探了出来,但身子还是不敢离开。
「我等丧命已久,身已化为白骨,怎知明持王身在何处?」
僧鬼回答,「施主又是何人,于明持王有何宿怨?施主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贫僧的魂魄自幽冥地府唤回,显然绝非等闲人物……」
「要你管那幺多,明持王害死我娘,我要杀他报仇!」
邪犽喝道。
两只僧鬼听了,面露诧异之色,接着似乎又想起了什幺,神情一转,显得又惊又疑。
「敢问施主今年贵庚?」
僧鬼问道,「莫非是十七、八岁?」
「我几岁关你屁事?」
邪犽怒道:「不知道就算了,淩姐姐,帮我把这庙烧了!」
「施主且慢!」
另一僧鬼连忙喊道:「令堂高名莫非是望云氏?」
邪犽本已掉头欲走,听见僧鬼这幺一说,猛然转回头来。
「你为什幺知道我娘的名字?」
邪犽怒道。
「啊……真是冤孽,看来天满和明持王的邪术已成了。」
僧鬼歎道。
「这是什幺意思?你们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雾淩大感怪异,把脸从邪犽背后探出,问道。
「女施主,我等所修习之秘术,梵天招引,乃是直接从天界援引神气下凡的奇术。」
僧鬼回答,「依古籍所载,若梵天招引大成,则凡人可于一夕之间获得千年道行,若是得道高僧,更是能直接录簿仙籍领神格,与天界众星宿平起平坐,可谓是至高无上的秘法。」
「那跟我娘有什幺关係?」
邪犽怒道,雾淩连忙搂着他,安抚他失控的情绪。
「你们继续说!」
雾淩喊道。
「然而,天满这假道行,却将梵天招引的秘法任意修改,不但要援引天界神气,甚至连四天星宿都不放过,他利用明持王恋其久逝之妻,伤心悲痛,无法辨明事理之际,谎称能强引天界妖星下凡,还能将明持王的魂魄与妖星元神合一,使明持王具备逆转生死之大能,使其妻自冥府重生。」
「听信妖言的明持王遂将灵穴黄泉借予天满,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也要让这邪术成功。」
「而明持王之女,秀明公主望云氏,便是施主的生母!」
僧鬼们同声歎道,「由此观之,邪术已成,天满得逞了。」
「我娘……是明持王的女儿?」
邪犽大怒,「明持王那畜生,竟害死自己的女儿吗?」
吼声震天,大殿上樑柱「吱吱」作响。
「那个梵天招引什幺的如果成功了,那明持王现在……」
雾淩虽担心邪犽,但仍继续问道。
「恐怕已成了地上的妖星,人间的魔王。」
僧鬼们一脸落魄,「不论谁都拿他没办法了。」
「……那长夏城在哪,你们心里可有数?」
雾淩思索半晌,再度问道。
「为强压妖星元神,天满的邪术必会耗尽地脉灵气,所以长夏城此时应该已陷入地中,跟着黄泉洞在地底穿梭吧。」
僧鬼回答。
「原来如此,我懂了。」
雾淩点点头,「再问一件事,那被招来的妖星是谁,你们清楚吗?」
「只知是西象天诸星宿之一,但不知究竟是哪一个。」
「嗯……」
雾淩握住邪犽的手,「哥哥,你先冷静下来,我大概知道,要怎幺找明持王了。」
「真的吗?」
邪犽气愤未平,恨不得现在便把明持王的脖子扭断。
「真的!」
雾淩点头,「既然地脉耗儘是因为施行邪法之故,那幺在邪法施行之初,必定会产生某种天变地异,这样的事情一定有人会记得。在变异发生的地点,或许便有线索能指引我们前往消失无蹤的长夏城。」
「嗯……」
邪犽点点头,他怒火沖心,难以冷静。
「哥哥,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到外头吹吹风。」
雾淩柔声道,牵着邪犽的手往外走。
「等等,离开之前,雾淩,帮我把这庙给烧了!」
邪犽道:「天满那秃驴竟然伙同明持王害死我娘,我绝不饶他!」
雾淩一歎,待两人走出大殿,转过身来,指尖往唇上一按,妖力一吐,一道炽热紫光从她唇间喷出,昭日寺建材老旧一触即发,转眼整座庙宇都陷入火海。
看着在熊熊火光中倾倒的昭日寺,邪犽仰天怒吼,发誓定要将明持王和天满两人碎尸万段。例在冉冉上升的乌烟中,隐隐传来僧鬼们悲痛的诵经之声。
两人漏夜赶回小城,雾淩把城墙上的卫兵迷昏,飞进城内再次查探消息,不到半刻钟,便返回邪犽身边。
「一下就问出来了,十八年前有一场大地震,因为差点把城墙也震垮,所以很多人都还记得。」
雾淩道:「从这儿往南走三里远,有一座瀑布,据说就是当时的河床塌陷所形成的,我们先到那儿看看吧。」
两人又顶着夜色一路南行,三里路途不远,才两刻钟便抵达了城里居民所提及的瀑布。
反射着星月光辉的溪流宛如一条闪闪发光的湛蓝丝带,在平原上缓缓蛇行,丝带末端的地面凹陷,溪流便从那儿往下坠,激起一片水气迷茫,「哗啦啦」的水声在午夜时分显得格外响亮。
邪犽站在河岸,居高临下,只见一条白花花的小瀑布,大概仅有七八丈高,「哗啦啦」地往下奔走。瀑布底下无渊,却堆满了牛车大小的岩石,溪水打在上面,碎成无数水花,其下河床也是大小石砾绵延,直往下流了快几十尺,被石块隔散的溪水才又重新汇聚起来。
雾淩和邪犽纵身一跳,直接从瀑布顶端往下跃,同时落在一块大巖上。
「雾淩姐姐,你可有发现什幺不寻常的地方?」
邪犽着急地问道。
「别急,让我看看再说。」
雾淩道,蹲了下来,手掌贴在大巖上,慢慢将妖力扩散出去。
过了一会,雾淩感到瀑布底端的岩石堆下,有股异常寒意隐隐溢出。
「那堆石头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幺东西藏在下面。」
雾淩指着瀑布正下方,被水烟覆盖的巨石堆。
「好!」
邪犽点点头,一个飞跃,人已奔至石堆旁。
只听得,他大喝一声,利爪挥舞,接着火星奔窜,石屑纷飞,金铁交击声大作,转眼已将一颗大石头给剖成了四块。
一想到害死母亲的竟是母亲的生父,邪犽便满腔怒火,遂把浑身恶气发洩在眼前的大石堆上,钢爪像切豆腐般地又劈又砍,一刻钟后,竟把巨石堆切碎了一半以上。
「好啦!休息一下吧!」
雾淩待邪犽发洩得差不多了,便出声制止,「我们要找的东西已经出来了,哥哥你先歇着吧!」
「什幺?」
邪犽满头汗水,经雾淩这幺提醒,才发现原先被巨石堆挡着的石壁下,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缝,大概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
一股寒气从中透出,就连邪犽也感觉得到,这窄洞必定通往某一不祥之处。
「就是这个吗?」
邪犽收起利爪,「明持王那家伙就躲在里头?」
「这还不知道呢!」
雾淩道,飞至邪犽身边落下,手一拂,一股凉爽清风捲去他身上汗水,「不过,哥哥,在进去之前,我问你,你还记得娘娘的吩咐吗?」
「当然记得,我们不就是按照她的意思在找明持王吗?」
邪犽奇道。
「这倒也是,但我问的是另一个吩咐。」
雾淩歎道:「临走前,娘娘不是说了吗?如果我们发现了长夏城,千万别自己闯进去,要先回稟娘娘才行。你记不记得这回事?」
「这……好像有这幺回事……」
在雾淩提醒之下,邪犽才猛然想起九千院确实有如此叮咛过他们。
「所以了,哥哥,如果我们等一下真的在里面找到了长夏城,你可千万别冲进去啊。」
雾淩皱眉道:「如果那两只僧鬼讲得是真的,明持王果真把天上妖星招引下凡,那他绝不是我俩能对付得了的,只有请娘娘出手才是上策。」
「唔……好吧……」
邪犽不快地点头答应,不能亲手血刃明持王,令他十分懊恼。
说完,雾淩便将瀑布水流凭空向右挪开约三尺远,自己率先走进窄洞之中,邪犽跟在其后。
异样的寒气让两人在踏进窄洞的一瞬间,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淩姐姐,这里头怎幺这幺冷?」
一片漆黑中,邪犽问道。
「听说阴间冥府一年四季均是严冬酷寒,若是我没料错,这八成是从黄泉洞里溢出的幽冥之气。」
雾淩道:「小心点,哥哥,底下凹凸不平的。」
「这幺暗,我什幺都看不见。」
「那我把灯火拿出来好了,你在那别动。」
雾淩道,黑暗中传出一阵窸窣声,她似是把行李解了开来。
过了一会,五、六颗白色光球从雾淩胸前飞出,在黑暗中冉冉飘舞,将她的银白秀髮及一双尖耳照得闪亮无比。
「这是……」
邪犽忆起自己曾在雾淩的帐篷里见过同样的光,不禁问道。
「这些是我养在帐篷里的雪照蝶,很听话的,不会离开我身边。」
雾淩把行李绑好,丢回邪犽身上,「好了,换你背了,如果前面还有石头要打,再还给我。」
邪犽不禁苦笑,把行李扛在肩上。
雪照蝶散发的寒光大约只及五尺方圆,因此两人只看得见前方数步的距离。
沿着窄洞,二人歪歪扭扭地往下走,两边石壁光滑潮湿,虽然形状扭曲,线条却十分平整,似乎是受地下水经年累月磨蚀而成。
走了快约一里,窄洞突然宽敞起来,竟是连接到一个巨大的空洞,只见大空洞的顶端离地面至少有十来丈高,四周石壁上泛出惨绿微光,将洞里照得一片阴森诡异。
「怎幺这边的墙会发光?」
雾淩一脸诧异,用手往附近巖壁上抹了抹,指尖竟也跟着泛出微光。
「……这是鬼苔!」
雾淩思索半晌,惊道,「我以前听娘娘提过,黄泉洞附近有一种会发光的苔藓,一定就是这个了!」
「那……我们是不是离黄泉洞很近?」
邪犽连忙问道。
「这也不见得,也可能只是黄泉洞移动的时候经过这里而已,但只要沿着鬼苔,一定可以找到黄泉洞。」
雾淩回答。
「不论如何,这里既然这样宽敞,我们也不需要慢慢走了。」
雾淩又道,把雪照蝶收回行李中,带着邪犽直接飞掠阴森的地底大空洞。
大空洞另一头有三条类似的窄穴,但只有其中一条有鬼苔生长,两人遂沿着鬼苔飞进其中。
窄穴的另一头又是一个大空洞,接着又是几条窄穴,然后又是一个大空洞,如此反反覆覆,两人在不见天日的地底钻来绕去,绕到连自己到底在哪都搞不清楚了。
最后,雾淩和邪犽进入了一条鬼苔生长得特别茂盛的窄穴。
「嗯?前面那是……」
走在前头的雾淩惊道。
鬼苔幽绿的微光在窄穴的尽头变成了惨淡的蓝白色,从洞口狭窄的视野中,可以看见一角黑色的屋檐翘立。
「是长夏城!」
邪犽见状大喊,抱起前方的雾淩,不分青红皂白,便在只容一人通过的窄穴里狂奔起来。
「哇!哥哥,你小心点!」
雾淩连忙喊道。
「别担心,长夏城就在眼前了,明持王那浑蛋,我今天就要亲手宰……」
邪讶兴奋莫名,一边大喊,一边飞步往前。
「咚!」
但就在窄洞出口处,他撞上了一团无色无形的透明东西,整个人被弹了回来和雾淩一起跌倒在地。
「哎唷!」
雾淩喊道,压坐在邪犽身上。
「啊!姐姐,你没事吧?」
邪犽连忙将雾淩推起。
「真是的,叫你小心点都不听!」
雾淩嗔道:「还好是你垫在我下面,否则碰伤了人家,看我怎幺治你!」
「是是是,那以后我都垫在姐姐下面就是了。」
邪犽笑道。
「哼,少贫嘴。」
雾淩啐道,瞇起眼睛,转头往窄洞出口望去,从这儿只能看见那一角屋檐。
「刚刚把我们挡住的是什幺东西?」
「大概是结界……」
雾淩思忖半晌,「那两只僧鬼说明持王的邪术已成,但看样子应该不是。」
「邪术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失败了,否则若他真的引入天界妖星,根本没必要再用结界把自己关在里头。」
雾淩道。
「淩姐姐,怎样可以突破这个结界?」
邪犽试着用自己的爪子去刺,但那透明的东西只是一股力,本就无形,自然什幺尖锐利器也割划不破。
「还突破什幺,我们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只要稟报娘娘,请娘娘料理明持王就行了。」
雾淩歎道:「刚刚跟你讲的你已经全忘啦?」
「唔……」
邪犽面露难色,虽知雾淩说得没错,但杀母仇人就在眼前,说什幺他也不愿就此放弃。
「哥哥,你先静一静,让我集中心思跟娘娘说话。」
雾淩道,闭上了眼睛,身上妖力集中。
「娘娘……娘娘……小的是雾淩……找到长夏城了……」
雾淩专心念语。
要把念语传到别人耳中,凭雾淩的小小道行是办不到的,但是传话的对像,如果是自己的直系祖宗,又是大妖九千院,那又另当别论。凭着九千院的神通广大,不管雾淩在凡间的哪里传话,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过了一会,九千院的声音果然透过厚重巖土,在两人耳边响起。
「雾淩,你们真找到长夏城了?」
九千院的嗓音一如往常,带着幽魅的魔。
「是的,娘娘。」
雾淩恭敬道。
「没想到长夏城竟会躲在那样的地方……难怪地上怎幺也找不着了……」
九千院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还不到三天呢,你们手脚可真快。」
「谢娘娘夸奖。」
雾淩得意地笑道。
「妖力的火候也增进不少……你这小丫头,平时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真到要吃的时候,吃起来也没比你娘慢多少嘛,想来是以前憋坏了。」
九千院话锋一转,竟调侃起雾淩来了。
「娘……娘娘!」
雾淩窘道。
「邪犽,你觉得你这新娘子怎幺样?」
九千院笑问。
「娘娘,你别欺负小的了!邪犽他娘的魂魄说不定还在长夏城里,请您快点移驾吧!」
雾淩努力转开话题。
「……这倒是,你们的事情就以后再问吧。」
九千院话音转为严肃,「一个时辰后本宫便至,你们可千万别轻举妄动。」
说完,九千院的气息便消失了。
「好啦,接下来,我们只要乖乖地等就行了。」
雾淩再三叮咛,「娘娘也说了,你可别轻举妄动喔。」,邪犽无奈,但既然无法突破窄洞外的结界,他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一角漆黑屋檐了。
过了一会,一团蓝影幽幽地掠过那屋檐之前,状似人形。
「哇!」
雾淩吓得挨到邪犽身旁,「刚刚……飞过去的是什幺?」
「应该是幽灵吧,从那颜色看来……」
邪犽笑道:「你又能飞天又能吐火的,为什幺会怕鬼呢?」
「当然怕啊,都已经死了的东西还会跑来跑去,开口讲话,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雾淩窘道:「哥哥,既然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不如回到上头去吧!」
就在两人转身欲离之际,邪犽听见了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结界的另一边传来。
「快走……邪犽……别待在这儿……」
那声音又微又弱,若非四周十分安静,邪犽或许根本听不见也说不定。
「……娘!」
邪犽大惊,冲至结界前,两手用力敲打那团无形的障碍。
只见一道幽蓝人影在结界的另一端若浮若沈,她透明的身上穿着一袭白衣,细长的头髮披至腰际,神情哀苦,眼中泪珠滚滚。
「快回去!」
望云氏的魂魄使劲嘶喊,但发出的声音只比小儿牙牙学语大上一点,「离这儿越远越好!」
「娘!」
邪犽根本没听见母亲说些什幺,他只知自己必须立刻穿过这层无形结界,拯救另一头的望云氏。
「她就是望云氏?」
雾淩大惊,看了看望云氏的魂魄,又看了看邪犽,两人的长相,确实有些相似。
邪犽又急又怒,急着想穿过结界,但儘管两手使劲槌打割刺,那结界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将他的双爪弹开。
可恶,光靠我的力量,是怎幺也穿不过这层烂东西的!邪犽大怒,脑中却灵光一闪,想起有一件比自己厉害得多的东西,正躺在雾淩的包袱里。
「哥哥!你想干什幺?」
见到邪犽突然把行李解开,雾淩惊道:「你不会是想要用白虎碎牙……」
说时,邪犽已找出了锦囊,直接用利爪挑破绑着锦囊的繫绳。
「两个小王八羔子!总算让本大爷出来透气啦?有胆子就把本大爷放出来,看我怎幺调教你们这对混账!」
儘管只是让锦囊鬆开,白虎碎牙的怒吼却像是雷鸣般地贯进邪犽的脑中。
「不行……快走!快走!」
结界彼端的望云氏神情悲痛,声嘶力竭地道。
但邪犽耳边全是白虎碎牙的震天怒吼,根本听不见望云氏的声音,也听不见雾淩着急的呼唤。
邪犽抓着锦囊,用力把白虎碎牙往结界上压去。
「喔喔!这邪气……原来是它啊!」
白虎碎牙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小鬼,竟真的替本大爷找到了这冥顽不灵的畜生!干得好!把本大爷关在袋子里两天的事,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哈哈哈哈!」
日辉般的强烈白光瞬间自锦囊中奔出,把邪犽和雾淩的眼前染成一片炽白。
白虎碎牙的神气冲破了结界,沿着窄洞往两端狂奔,顷刻充满了大地洞的每一个角落。
大地动摇,发出令人惊恐的凄厉哀号,彷彿连天地都要为之崩坏一般。
「哗啦、哗啦。」
邪犽头上不断落下许多碎石砂砾,洞顶摇摇欲坠,竟然快要塌了!
「哥哥,快往前跑!」
雾淩在后喊道。
邪犽不及细想,就在眼睛也睁不开的状态下,硬着头皮往前直奔。
「娘,孩儿来救你了!」
邪犽大喊,两腿用力,往前一跃。
但他没有听见望云氏的回应。
脚底一空,结界后方竟什幺也没有,窄洞外头没路了。
邪犽大惊,整个人往下坠落,「扑通」一声,掉入了冻彻心扉的冰水里。
「哗啊!」
邪犽在水里转了一圈,重新把头伸出水面。
「哈……哈……」
邪犽勉强睁开双眼,手中紧紧握着锦囊,白虎碎牙的神气把他的眼睛照得又烫又热,疼痛无比,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哥哥,你在哪儿?」
雾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和邪犽不同,雾淩能飞天,所以没跟着掉进水中。
「我在这里,我没事!」
邪犽大喊,努力找寻雾淩的身影,一边伸出手臂挥舞。
一团模糊的白色人影靠近,雾淩握住了邪犽的手。
「真是的,娘娘都已经那样交代了,你就是不……」
雾淩说道,但话到一半,声音却僵住了,「就……是……不……」
邪犽用力眨眼,把眼中的泪水挤出,终于看清楚了雾淩的模样。
只见她面无血色,一对银眸笔直地望着他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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