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乡魅影》
第一章 消失在地图上的村落
『滴!!!!』
随着一阵火车汽笛的轰鸣声,我从短暂的睡梦中惊醒过来。
睁眼一看,天已经蒙蒙亮。列车广播 在播放着,下一站是『昆明』的播报。
『这一宿睡得还真不踏实。』从列车的卧铺上坐起上身,我回忆起了昨夜辗
转反侧无法入眠。
事实上,我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这几年勤工俭学的经曆让我比一般
人都更能吃苦。之所以昨夜无法入睡,是因为我即将前往的目的地,以及这个地
点对于我来说的特殊意义。
影乡,一个位于云南省边境,几乎没有任何知名度的乡村,是我此行的目的
地。作为刚刚大学毕业的应届生,我响应学校的号召,自发前往此处担当村官。
一方麵,这偏远到根本无人知晓的乡村,能给出比一般村官都高,甚至堪比大城
市的待遇。另一方麵,之所以放弃了在大城市奔赴前途的打算,则有我的个人因
素掺杂在其中。
我叫聂晨,是一个独立自主能力很强的普通应届毕业生。而我的兄长聂东,
一位中科院的有位干事,一个比我优秀百倍的好兄长,三年前曾来到此地考察治
疗癌症的珍贵药材,一年前则在此地的一次工厂事故中不幸身亡。
哥哥比我大九岁,身为孤儿的我们,从小在一家孤儿院 长大。或许是因为
无父无母的关係,哥哥从小就比一般的孩子付出地更多,不仅要抚养我长大,还
要努力通过做些童工来赚取饭钱。就是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哥哥一方麵考取了
清华大学,并进而通过优异的成绩被保送至了中科院参与药品研究。另一方麵,
哥哥一如既往地对我嗬护备至,但却因为家境问题,始终没有想过成家立业的问
题。
我小时候一直都想不通,为什幺像哥哥这样仪表堂堂,又富有才华的好男儿,
会没有任何女孩子喜欢呢?后来我才逐渐明白,哥哥不找女朋友当然不是性取向
的问题,而是在学业和抚养我的重压下,哥哥根本没时间和财力去满足如今那些
姑娘们物欲横流的欲望。从这点也可以看出,哥哥为了将我抚养长大,真的可谓
是倾尽心血,对于没有享受过父母关爱的我来说,哥哥就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近,
也最应该报答的那个人。
可是,正当哥哥凭借着在中科院的工作,终于可以享受良好的福利待遇,而
我也终于大学毕业,可以在家 承担地更多之时,正当我认为自己终于可以回报
哥哥的养育之恩,哥哥却在影乡的一段长达三个月的实地调研中和我永别了。
记得当时拿到哥哥的死亡通知,我整个人都呆若木鸡,然后直接休克了过去。
之后的几个月 ,我都无法从哥哥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一方麵由于自己在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再也无法和自己想见,另一方麵也由于我亏欠哥哥的实在
太多太多。我多想用自己的第一个月工资来为哥哥买一双他从来舍不得买的耐克
鞋,或者一台笔记本电脑,让他不用再每天晚上留在单位蹭网。但,如今我再也
没有机会,哪怕在叫他一声哥哥。
哥哥去世几个月后,我也正式从大学毕业了。
虽然没有哥哥那幺出色的才华,也没考上清华北大这种超一流学府,但自小
艰苦的生活,仍然让我比一般同龄人多了一分隐忍和坚强,如果不是被哥哥的去
世所打击,我想我还是可以在大城市找到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记得当时的我,浑浑噩噩之中看到了影乡招募村官的招聘通知,因为哥哥逝
去而斗誌全无的我,干脆选择了这个偏僻的乡村。在我的内心深处,选择这个穷
乡僻壤,与其说是为了收入和三年后回城分配的承诺,倒不如说是为了寻觅哥哥
当年的足迹,来填补内心中巨大的空白,以及对没有能报答哥哥的亏欠吧。
正是因为哥哥和这个影乡密不可分的关係,才让我在昨晚的卧铺上迟迟无法
入眠。
这个影乡到底是什幺地方?还有没有哥哥当年的足迹?那些据说对癌症有奇
效的药材又是什幺东西?
正是带着这样的好奇,带着对哥哥的追思,我踏上了这段旅途,踏上了一段,
当时的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惊心动魄的旅程。
“晨哥……你怎幺醒得这幺早呀??”或许是列车的播报声有点大,睡在我
上铺的,一个名叫王思思的少女被吵醒了,然后探出头来望着下铺的我。
“我们应该快到了。” 头瞥了一眼这个令我没什幺好感的女孩子,我平静
地回答。
“真是的……这列车真是让人睡得崩溃。夜 有蚊子,外麵还老有人走路,
讨厌啦……”似乎没在意我的回答,王思思有些不满地自言自语着。
王思思,典型的大城市女孩子,有着白嫩的皮肤和甜美的笑容。虽然是同校,
但由于我上学比一般人晚了一年,所以比起23岁的我,比22岁的她,以及绝
大多数同学都要大一点,也就有了被大家戏称为『晨哥』的待遇了。
和我相同的是,昨晚这个睡在我上铺的女孩子也是许久都没有入眠,但和我
不同的是,王思思无法熟睡的原因,只是因为出生在大城市的她,从来没有出过
远门,也从来没有坐过这种档次的火车,更和这代人一样,没有吃过太多的苦。
按理说,虽然不是达官显贵家的小姐,但好歹也是衣食无忧,王思思不该和
我一样,选择这个偏远的地方作为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但事实上,作为班 有名
的差学生,这个王思思似乎除了交男朋友有一手,在大学四年期间换了不下十个
男朋友以外,她的学业实在差得可以,几乎每学期都有不及格的科目,到了毕业
之时,因为挂科太多而无法顺利毕业,这才选择了这个偏远的工作,为的是用这
种『献身』般的行为换取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虽然,我们可以说是完全不同世界长大的孩子,我如同一匹孤单的狼,习惯
了独行独立,而她好似温暖羊圈中的小羊,没有经曆过太多的苦难。但不得不承
认,这个很会在男人麵前流露出甜美笑容,对清纯小男生有一手的姑娘,的确外
表甜美。
记得在出发前,当得知此次被分配到影乡的同行人是我和另外一个傻小子的
时候,习惯了被男生们捧在手心 的王思思,毫无掩饰地对老师流露出了厌恶的
表情,但在几天之后,当她发觉自己的抱怨毫无用处,同行之人还是我和另一个
傻小子的时候,她很快便改变了自己的嘴脸,对我开始笑脸相迎了。
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对于一个从未吃过苦的娇小姐来说,恐怕只有我
这样动手能力很强的男生,才是唯一值得信赖的人吧。当然,我很清楚,一旦王
思思在当地找到会沈醉于她的微笑,然后为其鞍前马后的男人,她很快就会对我
收起这份貌似甜美的笑容吧。
“哦……我们快到了啊。”就在此时,在我旁边的下铺,这次同行的第三个
人,一个傻乎乎的傻小子陈凯也坐了起来。
比起王思思,老实说我对于这个陈凯的印象略好一点。
虽然人长得瘦小枯干,而且五官也和帅气毫不沾边,但陈凯好歹没想王思思
一样娇生惯养。纵然平日 因为头脑大条而有些大大咧咧,但同样家境贫寒的他,
让我多少多了一点点的亲近感。
“列车将于十分锺之后到达昆明站。”
随着列车的播报声再度响起,还处在没睡醒状态的陈凯如同触电一般赶紧跳
了起来,一边喃喃自语着『糟糕』,一边迅速穿戴着自己的外衣。而在我的上铺,
王思思虽然嘴上没说什幺,但也开始抓紧收拾自己多如牛毛般的行李。至于我,
因为昨夜压根没有打开自己的背包,也压根没有脱衣服睡觉,所以倒是可以轻轻
鬆鬆地去厕所洗漱一下,然后便準备下车了。
十几分锺后,随着我们终于走下了站台,我们正式开始了这趟旅程。
走出昆明站,这 如同全国每个火车站一样喧闹无序。我身边的王思思和陈
凯,显然因为这种陌生的喧哗而感到紧张,他们有意无意地走在我的身后,而我
倒是镇定自若,走向了我们和当地派来迎接的人员约定的地点。
“你们就是聂晨、王思思和陈凯吧?”在约定地点,一个大腹便便,头上有
些谢顶,但外表慈祥的中年人远远地就对我们招手。
“您就是影乡派来接我们的?”看到这个慈祥的大叔,因为火车站的喧闹而
紧张不已的王思思,似乎终于放鬆了一点,抢过我的身边,快步走到了中年男子
麵前。
“你就是王思思同学吧,我叫张德民,今天专程来接你们的。”在中年男子
说话的同时,我却注意到了他身后的那辆奥迪A8。作为一个在宣传材料上写的
贫困乡村,村政府居然能购买奥迪,这不由得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过,比起穷乡僻壤出奥迪的奇特,更令我震惊的是,这个叫张德民的中年
男子,正是我们在学校时看到的招聘通知上,这个影乡的村支书的名字。
“您就是张书记?亲自来接我们!?”这次,轮到陈凯又惊又喜地跑了过去。
看来这小子倒不是傻到一无是处,至少比总是疑神疑鬼的我要懂得套近乎的真谛。
“嗬嗬,你们都是我们村重点迎接的贵客,加上最近村 缺人手,我肯定得
亲自来接嘛。”至少,从第一印象上,这个张书记,让我身边这两个乳臭未干的
傻孩子感到了安心。
从昆明站开车到影乡,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这一路上,坐在副驾驶的陈凯
一直在努力和张书记聊着家常。而王思思则一直戴着自己的IPOD,听着那些
爱来爱去的歌曲。
至于我,在上车之前多了个心眼,买了一张云南当地的地图,为了今后三年
的村官生涯,提前预习着这 的地理知识。
不过令我多少有点在意的是,无论我多幺仔细地去找,始终没在这张已经十
分详细,记载着云南省境内所有乡镇的地图上,找到影乡的位置。
“地图上没有影乡吗?”因为根本不认识这 的路,我不得不为此向张书记
发问。
“嗬嗬,我们这个小村子实在太小了,没资格在地图上标记啊。”对于自己
村子的现状,张书记倒是泰然自若,还有点自我调侃。
“晨哥,坐车看地图你不头晕吗?张书记这幺和善,咱们有什幺可担心的嘛
……”一边的王思思似乎倒是完全忘记了刚刚在车站时的紧迫,没有任何社会经
曆的她,对和蔼的张书记,想必好似溺水之人抱到树干一样,顿时放鬆了下来。
虽然,王思思和陈凯都开始对之后的村官生活有了一丝期待,但坐在后座的
我,却有意无意地发现,张书记似乎总在通过反光镜打量着我。或许,是我多心
了,或者,我希望是我多心了才好。
一路上,陈凯和王思思很快便因为早上起得太早而睡了过去。我虽然想借王
思思的IPONE查一下这个影乡到底在不在地图上,但却因为她已经入睡而只
能作罢。
『小晨,这 的环境真的很优美,完全是原生态的景色。哥哥在这 一切都
好,你不用担心。』看着周围层峦叠翠的山峰,和天上的蓝天白云,我翻出自己
的便宜手机,看了看还没删除的,当年哥哥刚到影乡时给我发的短信。
『不管怎样,这 的景色确实不错啊……』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绿
色映入我的眼帘,看着哥哥的短信,我不禁也讚同着这 的景色的确很美。
在陈凯和王思思睡着后,张书记就没有再搭理我,直到车子开出大路,顺着
山路七拐八拐,最终驶入了一处被无数山峰包围着的土路。
一条破旧的土路,而且位于有些海拔的山峰之间,这处被称为山沟也不足为
过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影乡。
的确如同张书记所说,这 的确是一处小的不能再小的乡村。土路走了几十
分锺,才看到了熙熙攘攘的土房,和两旁穿着破旧衣服的农民们。
令人在意的是,在车子路径的一处地方,在半山腰上有一座和这 格格不入
的豪华别墅。完全古典中式的装饰,以及其透露出的奢华气质,都让人有些诧异
于,这个穷乡僻壤怎幺会有如此气派的房子。
当车子终于开到了村政府门口,一座比旁边房屋都要气派的多,但毕竟不比
城 的大房子便映入眼帘。
至少,虽然张书记的西服革履明显比这个村子 大多数人的破衣烂衫要豪华
太多,虽然这辆奥迪A8在这个连机动车都没有的村子 十分突兀,但考虑到各
地方的政府大楼都豪华气派,这座村政府倒让人有些不足为奇了。
“这 是哪 ……”睡醒的陈凯,冒出了这样的问题。
“……”同样睡醒的王思思,这次没再说些什幺,但她的脸上却再度浮现出
了些许的紧张。作为一个大城市长大的娇娇公主,想必看到奥迪能让她安心,而
看到穷乡僻壤势必让她感到慌乱吧。
“就是这 了。”张书记停下车,然后便率先向村政府大楼内走去。
在村政府大楼内,这 的公务员们没有像张书记一样西服革履,而是像一些
电视剧 描写的六七十年代的人一样,穿着简陋的粗布衣服。要不是他们看到张
书记后都会恭敬地问好,我真以为张书记是外地来这 开拓的商人,而非这 的
一村之长。
“今天没什幺安排,你们被安排在那座宿舍 ,把行李放下然后缓解一下旅
途劳顿吧。”在我们三个在报到书上签字之后,张书记在窗口指了指政府大楼旁
的一处二层简陋公寓,依旧和蔼地说道。
“张……张书记,我们对这 不太熟悉,能不能找个大哥或大姐带我们参观
一下?”临走之前,陈凯问道。
“放心吧,那 有接待你们的人员。”张书记回答道。
“我们什幺时候开始正式上岗?”对于不明不白地入住有些在意,我问道。
“明天我会叫人把你们的工作安排通知你们的。大概……大概在后天吧。”
或许是我多心,张书记对陈凯和王思思说话的语气都十分和蔼,但惟独对我有些
冷漠。
『管他呢,反正我这辈子遭人冷遇还少了幺……』对于张书记的冷淡,我倒
是毫不在意。毕竟对于我来讲,讨好这个山大王不是什幺有趣的事情,能够来到
哥哥当年工作过的地方,才是我此行的最大目的。
离开政府大楼,走向宿舍的短暂路上,我不经意回头仰望,看到了张书记正
在窗口注视着我们。一瞥中无法看清张书记的表情,但他却在发现我回头看见自
己后迅速离开了窗口。
“你们就是三位大学生吧?欢迎欢迎,我叫徐强,专门在这 接待你们。”
当我们走进宿舍后,一个三十岁出头体型消瘦,看起来同样穿着西服的男子,便
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你们的房间在走廊的边上,两个男孩子是109,女孩子
是107。”
“谢谢您了。”估计是没经曆过这幺长时间的旅途,王思思没等那个叫徐强
的男子说完,便拿过了男子手中的钥匙,急匆匆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想必都累了吧,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事就叫我吧。”看着王思思离去的背
影,满脸殷勤的徐强依然在笑,然后将写有自己手机号的纸条,和109的钥匙
递给了我,“吃饭的话,可以去政府大楼二层的食堂。”
目送着徐强离去,我和陈凯便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老实说,作为一个偏僻山村的宿舍,这 的房间虽然简陋,四周还刷着绿底
白顶的老旧油漆,但室内至少干干净净,至少对于我来讲,这种住宿条件还是可
以接受的。
但是,对于习惯了在大城市生活的王思思和陈凯来讲,似乎就没我看的这幺
开了。
“好像屋 连电视都没有,除了床、暖水瓶、洗脸盆和一张简陋的桌子以外,
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看到屋 简陋的布置,陈凯开始抱怨起来,全然没有
了之前在张书记麵前套近乎的风采。
“而且没有热水,我连洗澡都没法洗啊!!”放完东西后就来到我们房间的
王思思,这次干脆有点歇斯底 了。
“哎呀!!我好想念学校门口的网吧啊,我的WOW啊……”陈凯继续抱怨
着。
“真实后悔为了毕业来到这个鬼地方,早知道我宁可留级也不来这 !!”
气鼓鼓的王思思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床铺之上。
“好了,我要去食堂吃饭,你们去不去?”在他们抱怨之时,我已经将自己
的东西码放整齐。对于这两个姑爷爷姑奶奶,我连半点想去安慰的閑心都没有,
干脆打算现在就去食堂吃饭了。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啊,那我也去吧,还真有点饿了。”听到要吃饭,瘦
干狼一样的陈凯倒是活跃了起来。
“我可不去,累都累死了,再说这 能有什幺好吃的!”王思思说着便站起
了身子,然后走出了我们的房间。而我很清楚,在她那比我多出两倍的行李中,
肯定有父母为其带的各种零食。
“算了,我们去吧。”懒得再理王思思,我和陈凯也走出了房间。
这 的食堂,果然如同料想的一样,的确可谓是乏善可陈。
主食只有馒头和干巴巴的米饭,中午配给的两道菜,一道是炒白菜,一道是
土豆丝。
这样的伙食,自然让陈凯抱怨不已,至于我,比起午饭的简陋,却更在意一
些别的事情。
『手机居然没信号吗?』在确认了自己和陈凯的NOKIA都没有信号之后,
我也开始感到了一些不太满意的不便了。
就在我想问问食堂 的其它公务员,关于打电话的事情之时,啃着馒头的陈
凯对我开口说道:“晨哥,你觉得思思怎幺样啊?”
“王思思?你是指哪些方麵?”我说道。
“我说的是长相。以前不同班还真没注意过,这次一起出来,倒是觉得王思
思长得不赖啊。”陈凯的眉宇之间流露着真实的情感,让我相信估计从来没什幺
女人缘的他,是在真心讚美王思思的甜美。
“不过这个娇小姐的性格有点够呛。”虽然对王思思没什幺想法,但我也认
同这个娇小姐的确长得不错。
“不瞒你说,我刚才就琢磨,你说这荒山野岭的,好在有王思思在身边就伴
啊。”
“怎幺?你打算追她?”
“嘿嘿,反正晨哥你貌似对她没什幺感觉。我还真不吹牛,要说在城 ,像
这样的姑娘肯定是看不上我啦。但在这个地方,无亲无故,身边又都是农民,我
可就体现出价值了。”
“嗬嗬,随便你吧,反正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嘿嘿嘿,要的救你晨哥你这句话。要说你这样仪表堂堂的男人,我还真不
是对手,但如果你不追她的话,我可有信心把她追到手,毕竟要在这 三年呢。
”
“那……你就加油吧。”对于陈凯的表态我不置可否,至少王思思的确不是
我喜欢的类型,他们俩好与不好我也不太在意。
午饭吃的很快,因为今天没有被安排任何工作,我便準备用下午的时间好好
逛逛这片山沟。不过陈凯却借口旅途劳累,实际上是为了回宿舍和王思思套近乎,
便没有随同我一起出行了。
告别了陈凯,我开始沿着山沟 唯一一条土路,朝着山沟深处缓步走去。
我发现,影乡的交通的确十分不便利,全村的农民都挨着这条唯一的土路搭
建房屋。土路两旁是农屋,农屋两旁便是山峦和一些梯田。
路上,我看到这 的农民们大多都在地 干活,见到几个老乡去问路,全都
告诉我这 就这幺一条可以走的路。至于打电话的问题,据说必须去乡政府打公
用电话,否则只有在村口可以接收到微弱的移动信号,想必哥哥生前给我发的短
信也是在那 了。
不过,如果说这 的经济发展还几乎处于原始社会,那幺这 的景色便真是
美好到让人沈醉了。
不同于北方的山林,这 的树木大多纤细但高耸,树叶不似北方一般的墨绿
色,而是一片翠绿翠绿的颜色。几乎每隔几十米,都有清泉从山上流淌下来,有
几户人家也在用水车来工作着。
前行了大约五百米,这个小小的山沟便走到头了。粗略目测一下,这 大约
住着有不到一百户人家,估计村人口最多也不超过三百人吧。
但是,就在我快要走到尽头,苦笑了一下之后想掉头返回之时,在道路的尽
头,一座矮小的房屋却令人顿时驻足,脸上也露出了重大发现一般的神色。
这座位于山沟尽头的小房,通体都有烧焦的痕迹。而当初法医给出的,关于
哥哥身亡的坚定报告,明确写着哥哥是因为爆炸而命丧黄泉的。
『这 是哥哥生前工作的地方,甚至是哥哥过世的地方吗!?』看到这座毁
坏的小屋之后,我如同发现了珍宝一般,迅速朝小屋的方向跑去。
只见在小屋门口,拉着一条条清晰的隔离线,显然村政府在事故之后将此处
封锁了起来。但是,出于对哥哥的追思,出于哪怕发现一丝一毫哥哥生前的痕迹
也好的心理,我不顾隔离线的阻拦,还是冒险地走了进去。
这间小屋目测只有不到二十平方米,内部除了烧过的灰烬以外别无他物,但
就在我驻足内部,茫然地看着这一地灰烬之时,一个如同鬼魅般的,却又十分清
澈的声音从我身侧的角落 传了出来。
“你是谁?”
声音听起来也就十八九岁,音色清晰但音调却十分低沈。我转头看去,只见
一个穿着纯白色长裙的少女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如同声音一般,少女看起来也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她有着如星空般清澈的
明亮双眼,鼻梁高耸,双唇粉薄。和一般人不同的是,少女留着一头极为乌黑浓
密的秀发,发梢似乎垂落到她的腰间。宽鬆的长裙一直没到她的脚麵,让我除了
被头发包裹的脸庞,看不到她身体的任何部分。
少女的肤色极为白皙,不仅仅比西方人都要白皙,而且似乎缺乏血色。目测
有一米六七或一米六八个头的她,看起来格外地不食人间烟火。但是,比起宛如
天籁般的少女,自认为甜美动人的王思思显然就远远不及了。
“你……是这 的仙女?”虽然我不是陈凯这样随随便便的人,但在这荒郊
野岭 突然看到这幺一个美好动人的少女,仍然让我感到一丝开心,在被她双眼
凝视的同时,我不知为何无法太多思索,而是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不是本地人吧。”麵对着我,少女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语气也依
然保持着空灵和平淡。
“不是,那你是这 的人?”少女的问题反而让我意识到,比起我这个外来
客,她似乎才和这 的乡土风格格格不入。
“你来这 做什幺?”没有回答我的话,少女继续问道。
“呃……怎幺说呢……这 和我身边一个重要的人颇有瓜葛。”虽然不像哥
哥那样始终没有交过女朋友,而是在大学期间交往过两任女友,但麵对这样奇特
但冰霜般的少女,我还是有点语无伦次了,更重要的是,我似乎不想说谎,依然
不假思索地将心 所想说了出来。
良久,少女依然凝视着我,却没有回答我的话,这让我多少有些感到不自然。
然后,当我想主动开口打破这片平静之时,站在角落 的少女不再理我,慢
步走到门口,一闪身便出了门。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我紧随而出,但却发现屋外空空蕩蕩,左
右环顾,除了已到尽头的土路和四周没有人烟的大山,却哪 还能寻得少女的蹤
迹。
就在我环顾四周,对刚才的少女感到好奇之时,只见在朝着村 的方向,徐
强正缓步走来。
“喂!你在这 做什幺呢?”徐强远远地朝我招手。
“哦……没事,随便走走。”想到这个被烧毁的小屋被拉上了隔离线,我便
没有将自己来此地的目的脱口而出。
“那个房子随时有可能塌掉,你可千万别冒险进去啊。”似乎颇为担心我的
安全,但在徐强说话的同时,我注意到他的视线似乎在观察那隔离线是否被我碰
过。
“放心,我没进去。”好奇于他对这座小屋的关注,我依然没有说实话,而
且我自信自己刚刚迈过隔离线的同时没有碰到它。
“其实我找你,是张书记刚才告诉我,晚上为你们準备了接风的酒席。”见
我开始往回走,徐强便也走在我的身后。
“酒席?不用这幺隆重吧?”暂时认为徐强的确是关心我的安全,我也不再
细想。
“是啊,张书记说我们这 营养不好,不能让城 的大学生总吃这些,所以
特意準备了一桌酒席呢。你那两个朋友一听晚上开荤,都高兴得不得了。”徐强
依然是满脸殷勤。
“也对,他们两个应该会很开心吧。”想到陈凯和王思思的娇贵,我倒相信
徐强所说的,他们俩一听到晚上下馆子,会开心得不得了。
“对……对了……你刚才,没看到什幺古怪的东西吧?”突然,一直都满脸
笑容的徐强忽然眉头一皱,整张脸似乎都浮现出一种古怪而紧张的神色。
“没有啊,你怎幺了?”对于徐强脸色的变化我本能地产生了警觉,更本能
地将他的紧张和之前见到的那个少女联係了起来。
“没什幺……实不相瞒,村 一直相传,山沟的尽头有女鬼出没……”
“女鬼!?”想到那个少女一席白衣的装束、乌黑但散乱的长发、以及苍白
的脸色,让我也不禁打了个冷战。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想对眼前的这个徐强
说实话。
事实上,初来乍到的我本身是没有立场的。但直觉告诉我,那幺在意隔离线,
又总是满脸堆笑的徐强,至少目前是无法让我放心下来的。
“看来吓着你了……没事,就当我什幺都没说……”徐强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了,但从他紧张的脸色来看,似乎这种对女鬼的畏惧不是装出来的。
回到我们居住的宿舍,也不过下午三点,但徐强却好似在恭候大驾一般,站
在宿舍门口迟迟不肯离去。
“徐哥,你就别在这 等了,不就是村政府大楼三层吗?一会儿我们就过去。
”我劝徐强,试图让他离去。
“没事,没事。张书记说今晚有大人物要来,所以咱们得五点就过去。”
“那也还差两个小时啊。”搞不懂徐强的行为,我继续劝道。
“没事,兄弟你就回去休息吧,我閑着也是閑着,就在这 坐会儿。”不顾
我的劝阻,徐强倒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宿舍门口的椅子上,大有要一直等到五点的
意思。
眼看徐强不走,我也懒得再劝,干脆不管他,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陈凯不在109房间,相反从110房间传来了他和王思思谈话嬉笑的声音,
看来那小子还真说干就干,开始想方设法地接近王思思了。
坐了一夜火车,再坐了两个多小时的汽车,又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我的确
开始感到一些疲惫了。于是我也不管陈凯他们或门口的徐强,躺在了自己的床铺
上,思索着这一天以来的各种见闻。
从身穿西服革履,开着奥迪A8来看,那个张书记显然在村 是个一言九鼎
的人物,不过他为什幺惟独对我不那幺友好?或许因为我们三个在应聘时,我的
个人资料 ,关于家庭情况写的是孤儿?又或许是因为我总是有点警觉?奇怪,
为什幺离开村政府的时候,他被我发现站在窗口后,立刻有点做贼心虚地退了回
去?
这个村子 绝大多数村民都穿粗布衣服,那个徐强和张书记一样穿西服,想
必应该是张书记手底下的亲信才对。
等等。他刚才说是来通知我晚上有饭局的。但他怎幺知道我就在山沟最深处
那间烧毁的小屋?从我们俩到达那 的时间点来看,应该是前后脚。也就是说他
没有去其它地方找我,而是一下子就猜到我去了山 麵?
从他对那间烧毁的小屋的重视程度,以及对女鬼的畏惧来看,他肯定是不希
望我老去那 的。莫非……他坐在宿舍门口等我们,不仅仅是为了礼貌,更重要
的是监视着我们,免得我再到处乱跑?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那间烧毁的小屋很可能就是哥哥命丧黄泉的地方。
他们这幺在意,看来其中必定有鬼。
至于那个少女……难道真是女鬼?从穿衣举止和脸色来看,的确有点女鬼的
样子。可她并没有袭击我,而且说话声音虽然平淡却很明亮。也或者……她会在
夜 来袭击我?好像很多恐怖电影 演的那样,白天不惹人,夜晚就出来?
还有……这 的手机没有信号,打电话只能去村政府,而且地图上没有这个
村落的标记……一切一切,似乎都透露着令人怀疑的蹊跷。
当然,作为一个生长在现代社会,而不是生活在虚拟世界中的人,蹊跷归蹊
跷,我倒不至于把这些内容联想到和谋财害命或者鬼怪灵媒之上。最多,我只是
无法像陈凯和王思思那样完全放鬆任何警惕,或许,这也是从小就必须麵对複杂
的社会,为了养活自己需要小心谨慎所带来的后遗症吧。
想着想着,我终于在一身的疲惫中睡了过去。只不过本能地警惕性,让我睡
得很浅,耳朵 若有若无地还听着因为隔音效果很差,所以从隔壁传来的,陈凯
和王思思嬉笑的声音。
也正因为睡得浅,当一个硬物从床铺旁的窗口扔进屋 ,砸在窗边的木桌上
并发出响声之时,我迅速睁开了眼睛,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什幺人!?”从窗口向外张望,哪 还有半个人影?但低头一看木桌,上
麵却多了一块表麵很不光滑,似乎是纯天然的玉石。
拿起这块玉石打量,表麵因为没有任何人工切割修饰的痕迹而粗糙不堪,大
小则约有三分之一个手掌大小。
『不仅是村子的人和事物有些奇怪,还能突然收到这种从天而降的礼物?』
因为不知道是什幺人将这块玉石扔进屋 ,我也只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晨哥,我们过去吧!”没等我琢磨清楚这块玉石的来曆,随着敲门声响起,
王思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四点五十左右。我一方麵意识到自己刚刚
的确睡了不短的时间,另一方麵则感歎,至少在这个村子 ,手表还是能用的。
眼看已经到了该去赴宴的时间,加上王思思和陈凯就在门外,我来不及思索
这块玉石的来曆,偷偷把玉石放进兜 ,然后便走向了门口。
打开房门,便看到了换了一身新衣服的王思思,以及站在王思思身后,偷偷
对我比划V字手势的陈凯。显然,大城市的娇小姐只顾上要换掉旅途劳顿的髒衣
服,却忘了在这 不应穿得如此亮丽。而大城市的傻小子显然很满足于自己和王
思思一下午的閑聊,想要泡妞的宏伟计划似乎进展地不错。
三个人一起走出宿舍,便发现徐强还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见我们一同出来,
他再度露出了殷勤的笑容,只不过想到他一直坐在这 两个小时,我还是觉得这
种笑容的背后似乎隐藏了什幺。
在村政府的三楼,有一间略微装修的房间,其中摆放着饭店包房 才有的大
圆桌,显然这 便是影乡用来招待一些贵客的地方了。
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张书记并不在其中。在徐强的安排下,我们三个被安
排在右手的偏座,以示对客人的尊重。而当王思思问及张书记之时,徐强说张书
记现在去接贵客,一会儿就会和贵客一起到来。
“想不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庄 还能有什幺外来的贵客?”在徐强下楼迎接贵
客之后,坐在我身旁的王思思问我。
“不清楚……我只是好奇,我们三个所谓的,从大城市来的大学生,真的值
得用所谓的贵客规格来接待?”不同于王思思,我却颇为在意,这顿饭局 所谓
的贵客到底是我们,还是那位能让张书记亲自去迎接的人。
“管他是什幺身份呢,反正今晚能吃点好吃的才重要啊。”看来还是向来得
过且过的陈凯看得开。
“什幺呀,你这幺瘦,没想到却这幺好吃……”从王思思对陈凯娇嗔的样子
来看,陈凯这一下午的攻势,显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是为了我啊,我只是不想让你吃不到好的啊。”虽说在生活和学业上都
一无是处,但陈凯似乎在和女孩子套近乎上的确有一手。他这幺一说,王思思嘴
上依然在娇嗔,但眉宇已有了十分受用的神色。
就在我们三个有一搭无一搭地对话之时,餐厅的房门终于打开,只见徐强率
先满脸赔笑地走进屋内,一边伸手为那个贵客指路,一边对门外的贵客点头哈腰
着。
如果不是因为身边还有王思思和陈凯,当那名贵客缓步走进房门之时,我甚
至以为自己穿越了。
乡村,是普通得中国农村,风景秀美但百姓贫穷。村政府,也是普通的村政
府,虽然比山沟 的其它住房要气派一些,但屋 的装潢显然还带有浓重的乡土
气息。
但是,当这个贵宾终于走进房间,一抹不同于这 素色基调的鲜豔红色便迅
速映入我们的眼帘。更令人无法忽视的是,这个贵宾看起来虽然三十多岁,却是
一个不折不扣的,半点乡土气息都没有,相反却显得极为雍容华贵的美丽妇人。
这名妇人大约一米六五的个头,身穿了一件老上海一般的鲜红色旗袍,旗袍
本身的麵料看起来便十分名贵,旗袍上绣着的金色凤凰更是光芒四射。
虽然外表华贵,虽然不同于乡土气息的白嫩肌肤,和小巧匀称的口鼻都令人
必须承认她的美貌,但更令人在意的,是妇人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之中,透露出的
一种让人几乎无法直视的气场。
妇人的长发被一根玉簪盘在头顶,走路的体态缓慢优美,整个人看起来婉约
动人,可唯独那双妙目 ,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放射着能够穿透人心的光芒,而这
种光芒,迅速让尾随在她身后的张书记暗淡无光,但换个角度来说,妇人的突然
出现,也让这间普普通通的餐厅顿时蓬荜生辉。
“你们……就是城 来的三位大学生吧?”没有在意在一旁鞍前马后的徐强,
妇人并没有走到专门为其留出的,主座左手边的重要位置,而是拉过我身边的,
正对着主座的椅子并优雅地坐在了上麵。
在妇人发问的同时,我注意到,无论是平日 就色眯眯的陈凯,还是明显震
慑于妇人美貌的王思思,都目瞪口呆到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我的名字叫影凤凰,你们呢??”似乎见惯了那些男男女女们,在见到自
己后错愕的反应,美丽妇人对于我们的失利也不生气,而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一双妙目却来回打量着我们三个。
“我……我叫陈凯,这位是王思思,坐你身边的是聂晨……”到底还是陈凯
率先反应了过来,抢着在妇人麵前表现着自己。
“哦?聂晨?你和聂东是什幺关係?”突然,妇人的一双妙目直勾勾地盯在
了我的身上,而她口中的话则令我瞬间激动了起来。
“你认识我哥哥吗!?”老实说比起妇人的美貌和华贵的言谈,终于在这
听到了和哥哥有关的信息,这让我也无法淡定下去了。
“是啊……一年前他来到这 ,我们有过几麵之缘。只可惜天妒英才……哎
……”妇人说着轻歎了一口气,而从她的语气中,似乎对故去的哥哥评价不凡。
“哎……”如果妇人不提故去的哥哥,估计我不至于像陈凯和王思思那样在
妇人的美丽麵前不知所措。但如今妇人一语中的地攻入了我的软肋,再度勾起了
我对哥哥的思念,让我不由得也长歎了一声,然后便低头不语了。
“影女士,要不要坐在这 ?”眼看影凤凰没有坐在自己身边,张书记的脸
上流露出一些不悦,但说话的语气即不和蔼也不冷淡,相反则带有一丝丝的畏惧。
“不用了,我倒是愿意坐在年轻人的身边,免得我这个老太太和这个世界疏
离太多。”依然是温婉的语气,但影凤凰的字 行间,却透着对张书记根本不买
账的态度。
眼见影凤凰不愿坐在自己身边,似乎还是垂涎其美色的张书记只好自讨没趣
地坐下。然后,为了让张书记不至于冷场,徐强便坐到了张书记的左手边。
这顿饭,感觉上应该算是当地最高级别的水平了。各种菜肴做的颇为精致,
其中还有一些大城市吃不到的天然食材。这让陈凯和王思思都吃的开心不已,而
我,因为想起了故去的哥哥而没什幺胃口,倒是好奇于这个穷乡僻壤,怎幺会有
能够做这种菜肴的厨子。
俗话说无酒不成席,没吃两口,徐强就招呼着将两瓶酒摆上了餐桌,告诉我
们这酒是当地特色,是一种由多种天然药材凝聚而成的药酒。
张书记依然慈祥和蔼,徐强也依然殷勤热情,这让王思思和陈凯这两个从没
有社会经验的大学生一边受宠若惊,一边却越喝越多。至于我,刚开始试图推脱,
但在徐强不厌其烦地劝酒下也喝了几杯,虽然没有王思思和陈凯喝得多,但逐渐
也感到了酒精的作用。
不同于餐桌上喧闹热烈的气氛,一旁的影凤凰依然平静温婉,酒只是在张书
记劝的时候小酌几口,桌上的菜肴也只吃了几口清淡的。
或许是就近的缘故,影凤凰偶尔的开口对象都是我,而在和她的交流中,我
得知了这个影乡和她们家族那足有几百年的渊源。
影凤凰告诉我,这个影乡的『影』,和她们家族所姓的『影』是一脉同宗。
早在几百年前,影家的祖先便在这 建起了这个村子,并世世代代扎根于此,慢
慢繁衍生息。时至今日,影凤凰便是影家的家主,因为丈夫早逝,如今的影家,
除了一些下人之外,只有影凤凰和两个女儿居住而已。
那栋位于村口,上午坐张书记的车时看到的豪华别墅,便是影凤凰和女儿们
居住的地方。那个位置据说也是影乡最好的风水宝地,不仅保佑着影家世代昌隆,
也守护着这片贫瘠的土地。
在饭局中,我大概能看出张书记、影凤凰和徐强之间的关係。
虽然身为这 名义上的一把手,张书记有着诸如徐强这样的死忠追随者,但
他却似乎对影凤凰颇为畏惧。无论是将其奉为贵客般,亲自前去迎接,还是在饭
局上有意无意都在奉承着影凤凰,张书记这村支书的身份都显得略微尴尬。
相反,影凤凰虽然对张书记始终以礼相待,但谈吐之间似乎压根没把这个村
支书当回事,这也让我不禁猜测,张书记是不是一直在垂涎这个中年丧偶的美妇,
因此才在对方麵前客客气气的。
“你和你的哥哥好像。”聊着聊着,影凤凰再度提及了过世的兄长。
“不……您有所不知,哥哥比我要优秀百倍。”或许是因为对方不断提交哥
哥,这让我的内心防线开始鬆动,不知不觉间对影凤凰产生了亲近感。
“但是,你们兄弟俩的眼神都很像,让人感觉到的确是年轻有为呢。”出人
意料的,影凤凰一边说着,一边破天荒地向我举杯。
“谢谢……虽然我还是自认比不上哥哥,但还是谢谢您的夸奖了……”和影
凤凰碰了碰杯,出于对她的亲近和对哥哥的追思,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光。
不知不觉,这顿饭已经吃到了晚上九点,窗外的农家大多熄了灯,在夜幕降
临之后,农民们想必大多都已经入睡了。
酒桌上,张书记显然海量,除了脸有点微红以外,依然气定神閑。徐强似乎
喝的有点多,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嘴 的话也越来越多,但又似乎依然清醒,
话 的内容依然是一味地奉承,总让人感觉还是滴水不漏似的。
比起张书记和徐强的老练,这边的陈凯和王思思显然就不那幺清醒了。
在徐强的殷勤下,因为学业和长相都太过普通,所以一辈子都没被如此称讚
过的陈凯,自然和对方频频碰杯,大有相遇恨晚的感觉。
至于王思思,一顿饭至少听了不下十次,关于自己长相甜美的称讚,甚至从
张书记的口中听到过,自己能让这山间野地蓬荜生辉的讚美,这让不谙世事的少
女也完全放下了防备,一边经常问着一些没大脑的问题,一边越喝越多。
不同于陈凯和王思思的失态,从小家境贫寒,所以没能力去喝酒的我,虽然
生平第一次喝了这幺多,但我好歹还能把控住自己,头晕目眩的效果只是让我愈
加沈默。好在除了影凤凰偶尔和我对话,张书记和徐强对我并不在意,我也就乐
得清閑,能少说话就少说了。
“时候不早,我想我该回去了。”率先提出去意的是影凤凰,只见妇人优美
地站起来,也不管张书记是否同意,便优雅地走向门口。而在她离去的瞬间,我
似乎看到美妇偷偷转过头,对我露出了一记悠然的微笑……
“徐强,招呼好三个大学生。”眼见影凤凰突然离去,张书记赶忙站起身来,
也追出了餐厅。
“徐哥,时候不早了,我想我们也该回去了。”既然做东的张书记和这顿饭
局真正的贵宾影凤凰都已经离去,我也知趣地站起来了。
之后,我扶着陈凯,徐强扶着王思思,一行四人从村政府走回了宿舍。只不
过虽然路途不长,但陈凯一出村政府便趴在一旁的草地上呕吐不止,一边的王思
思也想吐,但为了女孩子的麵子,还是在全力忍耐着。
走回109房间后,我先将已经神誌不清的陈凯放在了他的床上。然后又走
出房门,从徐强手中接过了王思思。
“徐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知为何,虽然对王思思毫无好感,但让
徐强将神誌不清的王思思送回房间,还是令我有些担心。
“好好,你们好好睡……”没有任何异议,徐强把王思思交给我搀扶。但在
他离去之前,一丝不同于平日殷勤的,有些古怪的微笑,划过了他的嘴角。
看着徐强离去,我便将王思思搀扶进了110的房间。
如果我猜测的一样,110房间的木桌上,摆放了各种各样的零食。但现在
的我暂时顾不上这些,在将王思思放在床上后,又準备为她盖上被子。
“晨……晨哥……我好想吐……”就在我即将离去之时,王思思虚弱的声音
从我背后传来,想必她平躺了身体之后,肚子 的东西开始不听话了吧。
“哦,我帮你。”因为这 的宿舍压根没有单间厕所,我只能返回到王思思
的床边,试图将她搀扶到走廊 的公用厕所。
但是,就在我的右手刚碰到王思思的头,刚想用力把她扶起来的瞬间,王思
思原本绵软无力的双臂突然绕过了我的后背,用力一搂,我整个人在猝不及防下
便压到了她的身上。然后,一张混杂着少女芬芳和酒精气息的嘴唇突然吻上了我
的唇,一跳香滑腻味的小舌突然冲进了我的嘴巴。
“喂!!”一秒锺之后,反应过来的我奋力挣脱了王思思的怀抱。但当我在
灯光下看清了此时王思思的状态之时,比起对偷吻的震惊,我对她此时的状态更
加震惊。
只见此时的王思思满脸通红,不知是否因为酒精的作用,她的呼吸十分急促,
胸口不住起伏着,双眼半开半闭,一双腿则拼命加紧,同时在来回磨蹭着。
“晨哥……我需要你……”看到我错愕的表情,王思思倒是依旧执着,伸出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不让我离去。
“今晚你只是喝多了……”想到王思思当年在学校的风评,我倒是不惊讶于
她此时在酒精下的举动。但一方麵想到陈凯的期待,另一方麵还能思考到一旦和
她发生了什幺,难保今后在这 的三年会有些麻烦,我还是试图甩脱她的手。
“不……我清楚自己在做什幺,在这 要待三年,我更知道你的重要……”
没想到被我甩脱了手,王思思干脆奋力坐起上身,张开双臂抱住了我的跨部,青
春的脸庞甚至贴到了我的裤裆部。
“冷静一点!!!”不知为何,对王思思的热烈,我没有任何心动,相反更
多的是一种畏惧。于是我再度甩脱了她,并迅速跑到了房间的门口。
“晨哥……你混蛋!!!”这次,王思思终于不再癡狂,而是一边咆哮,一
边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看来你应该没有喝到要吐的地步……”被王思思这幺一折腾,我也开始感
受到了酒精上头的眩晕感。我没有精力再说什幺,干脆夺门而出。
回到109房间,陈凯依然睡得像头死猪。而我则在锁上门之后也倒在了自
己的床铺上,因为头愈加疼痛,便干脆什幺也不去想,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哥哥仿佛就站在我的麵前,他在对我微笑。
我想跑过去抓住他,但他突然变成了张书记,用那张冷淡之后令人胆寒的脸
孔注视着我。
我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张书记又变成了影凤凰的模样。
她伸出芊芊玉指,对我做着召唤的手势,似乎要引诱我走到她的身边。
我缓步走了过去,影凤凰突然张开双臂紧搂住我,而我低下头,靠在我胸膛
上的却是王思思。
我再度后退了两步,这一次出现在我麵前的却变成了那个被迷一样的少女。
“你是什幺人?”麵前的角色在不停地变化,我紧张地问道。
“……”少女低着头,满头长发盖住她的脸,没有回答我的话。
“你……你到底是谁?”想到了那个所谓的女鬼传说,我紧张地向前走了两
步,试图拍拍这个一动不动的少女。
突然,少女 起头,那张雪白的脸孔正麵对我,然后,献血从她的眼睛、鼻
孔和嘴角缓缓流出……
“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过后,我从睡梦中惊醒,自己的身上布满
了睡梦中流出的汗水,低头看看表,时间指向淩晨四点。
转头看看一旁的床铺,陈凯却不见蹤影。因为我还处在梦醒时分的状态,联
想到刚刚的噩梦,再加上陈凯消失不见,令我不由得真的紧张了起来。
『如果这也是梦该多好……』这下子,我完全清醒了。
忽然,一阵即使隔着墙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的,由王思思发出的叫声,从11
0房间的方向不断传来。只不过,乍一听这似乎是王思思在尖叫,但仔细一听,
这种叫声更好似是在叫床。
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在我确认是王思思在和什幺人做爱之时,我倒多少
放下了心理负担。
既然陈凯不在这 ,加上他白天对我说过的,要追求王思思的计划,想必这
小子现在借着酒精,正在王思思的房间 挥汗如雨吧。
『真是夸张……也不看看自己身在何方啊……』对于两人在淩晨四点,身在
异地他乡的宿舍还能做这种事情,我一方麵多少有些无法认同。但另一方麵,想
到王思思之前对我的热烈,如果陈凯能真的赢得她的芳心,从而让她忘记和我的
不愉快,这多少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想到此,我干脆释然,再度躺回床铺,蒙上被子并再度入睡。
第二章 鬼影迷境
第二天直到中午,我才悠悠睡醒。昨夜喝多了酒的副作用,让我的头始终还
有些隐隐作痛。
“晨哥,想不到你也有睡到这会儿的时候。”随着房门被打开,穿戴整齐的
陈凯走了进来。从他的衣着和神态来看,今天他应该比我起得早了许多。
“已经十一点半了啊……”低头看看表,然后我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问
陈凯,“今天张书记那边有什幺指示吗?”
“哦,早上我见到徐哥了。他说暂时还没定我们的工作,所以今天还是让我
们休息,顺便熟悉一下这边的环境。”陈凯回答道。
“王思思呢?”看着陈凯气定神閑的样子,回忆起夜 在110房间 那疯
狂的叫床声,我不禁问起了昨晚同样喝了很多的王思思。
“思思啊,她也刚起,现在应该在洗澡吧。”陈凯说完坐到了自己那已经整
整齐齐的床铺上,从他对王思思在称呼上的改口,我更加确定了昨夜两人之间应
该是有了实质性的突破。
“陈凯……昨晚……你去哪了?”虽然在陌生的地点做男女之事多少有些有
伤风化,但想到陈凯和王思思好歹也是自由恋爱,我就含沙射影地问了出来。
“嗬嗬,晨哥你睡蒙了?昨晚咱们不是和张书记一起喝酒了吗?”被我问到
重点,陈凯立刻挠着头发,一脸窘态,并用不太高明的说辞来搪塞我。
“别装模作样了,你知道我问的是淩晨。”一边叠被子,我一边继续追问着。
“嘿嘿……我……没事……晨哥是多心了!晨哥你先洗个澡吧,我有点饿了,
先去吃饭了啊!!”在我的一再追问下,陈凯这下子干脆闹了个满脸通红,于是
他顾左右而言他,最后索性没等我的回应就跑了出去。
『看来还是昨晚喝多了吧,至少清醒状态下还不至于那幺疯狂……』看着陈
凯迅速离去,我只能苦笑,然后拿出了準备好的洗浴用品,準备去洗澡。
没走两步,忽听『哐啷』一声,我低头一看,那颗昨晚放在兜 的玉石掉了
出来。
我捡起玉石,惊讶地发现原本浅绿色的玉石,如今却是通体墨绿。
『还真没听说过玉石可以一夜间变色的,没準倒是个宝贝吧……』想到这颗
玉石有可能价值连城,我可不敢再将它草率地放在兜 ,而是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宿舍的浴室,位于每个楼层的另一个顶端。一路走过去,我开始注意到,似
乎在这座宿舍楼 ,除了我和王思思、陈凯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人住宿。
当我拉开浴室的门,刚刚洗完的王思思刚巧走了出来。
“啊……”和我走了个撞麵,王思思轻呼了一声,脸上却流露出有些紧张的
神色,明亮的双眼和我四目相对了一瞬,然后又迅速慌张地低下了头。
我没有说什幺,而是让开门口,然后,王思思便低着头和我擦肩而过。
『她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吗?见到我之后会不自然是肯定的,不过纵然不
是怒目而视,却也不应该露出这种有些哀怨的眼神吧……好像自己被什幺人欺负
了一样。难道是清醒之后后悔和陈凯发生了关係?陈凯刚才也不愿谈到这个话题,
好像还真有可能,毕竟娇小姐们都无法忍受陈凯这样的类型吧……』
有一搭无一搭地想着王思思和陈凯,我在烧完水后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同时
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一道淤青。
『这是昨晚王思思抓的?她能有这幺大的力气?昨晚难道因为喝多了?当时
我的确没感觉到疼痛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部,也就是昨晚同样被王思思
抓过的地方,居然也有两道淤青,我不禁诧异。
洗澡的过程中,我想起了昨晚的饭局,而令我无法释怀的,自然是那个优雅
但神秘的女人,以及她口中的,关于自己哥哥的信息。
『从昨晚看来,这个影凤凰应该在这 有很大的威信,以至于连张书记都要
敬让三分。那个徐强似乎很不愿意让我接近那间烧毁的小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
幺隐情?那幺……既然影凤凰昨晚称讚了哥哥,她可能会给我带来些帮助。她说
她和哥哥见过几次,那幺,一定会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内情吧。』
一想到影凤凰或许不像徐强和张书记那样疏离我,再加上对一切有关于哥哥
的消息的强烈好奇,我打定了主意,既然今天也是无事可做,干脆就去影凤凰的
家,看看能有什幺收获。
事实上,当时的我也知道,就算知道再多关于哥哥生前的事情,对我自己的
现实生活也没有任何意义。唯一支撑我去做这些的目的,为的还是内心深处,因
为没有能够回报哥哥,而产生的感情上的愧疚吧。
打定了主意后,我迅速洗完澡,穿好衣服,顾不上去食堂吃午饭,快步走出
宿舍楼。
按照昨天白天的记忆,加上这个山沟 就一条土路,我很快便远远看到了那
幢修在半山腰上的豪华别墅。
一路之上,我心潮澎湃。自从哥哥去世后,这一年来,我做什幺事都摆脱不
了他的阴影,内心中经常被亏欠感所充斥。但直到现在,马上要打听到关于哥哥
的更多消息的期待,如同海市蜃楼一般,令我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忘记了自己的
身份,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实际上是乱了方寸。
毫不夸张的说,这座别墅看起来比大城市 的任何别墅都毫不逊色。大理石
的柱子树立在门口,通体装饰着大量又大块的玉石,别墅周围还有自家的庭院。
从底下向上望去,别墅有四层,占地麵积至少三百平以上,加上庭院则至少占地
千平。
『搞不好这栋别墅比整个村子都值钱啊……』因为有些紧张,我迅速整理了
一下自己的穿着,然后按下了庭院大门的门铃。
“您是哪位?”没有人从别墅中走出来,声音的来源是发自门口的门禁装置。
“我……我叫聂晨,来找影凤凰女士。”我强作镇定。
“您等我通报一声。”看样子门禁装置内的声音是一个女佣。
不一会儿,大门终于打开,同时别墅的大门也被推开,昨晚我见到的影凤凰
出现在了门口。
今天,美妇的头发垂顺下来,身上换了一身淡蓝色的旗袍,旗袍上依旧绣着
一只凤凰。
如果说,昨晚的美妇,在众人麵前,保持着自己优雅端庄的模样。那幺今天,
当她看到我之后,一抹春天般的微笑突然浮现在她的嘴角,让我这个毛头小子突
然一阵错觉,好像真的见到了女神一般通体舒坦。
“欢迎光临寒舍,请进吧……”在我走过去之后,影凤凰更是收起了所有的
姿态,完全一副邻家阿姨的样子,将我迎了进去。
走进别墅,内部的装饰自然也是豪华至极,各种中式硬木家具,令我这个从
大城市 来的人仿佛有种错觉,感觉自己才是乡下来的土老帽。
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一个女佣很快端上了茶水。我注意到,这 的女佣虽
然不多,但都穿着统一的製服,年龄也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即便是身上的製
服,别说别影乡中的村民,就是比张书记和徐强的穿着都要高端上档次。
“今天刚巧两个女儿都不在,否则我就让她们出来迎接贵客了。”影凤凰此
时就坐在我的对麵,旗袍外两条大白腿翘着二郎腿,肉色的丝袜若隐若现,但掩
盖不住白嫩的肌肤所流露出的诱惑。
“您……您别客气,我可不是什幺贵客……”即便不像王思思和陈凯那样娇
生惯养,但麵对着这样一个人间尤物,我还是很不自然地端起茶杯,用喝茶来掩
盖自己难以克製的紧张。
“其实,你今天来,是为了你哥哥的事情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影凤
凰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紧张,一双勾魂的丹凤眼依然紧盯着我,然后一语道破天
机。
“是……实不相瞒,哥哥去世后我一直很自责,虽然我知道打听他生前的经
曆也没什幺实际意义,但我还是想多知道一点……”
“恩,血浓于水,你想多知道一点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看这个样子,你们
兄弟俩应该感情甚好吧?”
“没错,我和哥哥是孤儿,从小就是哥哥含辛茹苦地把我抚养长大……原本
我以为自己工作之后终于可以回报他,却没想到不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再度
勾起心中对哥哥的亏欠,我感觉自己的紧张逐渐消散,至少不再像刚进门那样不
知所措了。
“好,虽然我和他也没有太多交集,但我一定知无不言。”端起茶杯喝了口
茶,影凤凰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再度开口。
“一年前,中科院发现我们这 有一种天然药材,据说可以提炼出强化抗癌
细胞的特效药。于是,包括你哥哥在内的三名科研工作者便千 迢迢地来到了这
。”
“当时,张书记和我也像昨晚迎接你一样迎接了他。那是我们第一次碰麵,
你哥哥给我的感觉,为人很低调,但眼神中却透露着智慧。”
“后来,你哥哥他们便开始在山 进行实地考察,最终确信药材主要生长在
山沟的深处。于是在张书记的协助下,村 为三个科研人员建立了简单的研究室。
”
听到这 ,我立刻想到了那间被烧毁的小屋,想必就是当时村 为哥哥建立
的研究室了。
“当时,村 的人都很盼着你哥哥他们的研究能成功,因为这就意味着这片
百无一处的土地上有了可以致富的路。加上三位科研人员都为人谦逊,大家都对
他们鼎力相助。”
“在你哥哥去世的一周前,据说他们的研究基本宣告成功了。于是那天张书
记再度摆了酒席,我也第二次见到了你的哥哥,他当时显然也很兴奋。”
听到这 ,我想起了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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